与见到玉阶的时候不一样,见到月仙莹的第一眼,花弄影就直觉这个女人很虚伪,然而她却没说话,看着月仙莹想要做什么。
“月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没有回答月仙莹假意的关心,玉阶反问道,她急迫地想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阶话音刚落,就见月仙莹眼眶中的泪水如同水龙头开关一般,说来就来。
玉阶蹙眉,她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却又不得不面对月仙莹,这让向来清冷的她莫名烦躁。
花弄影在一旁暗暗咋舌,这女人简直是天生的戏胚子,眼泪说来就来,完全不用酝酿的,比起她这个影后也不遑多让啊。
“玉组长跟我到甲板上一下,我有事与你说,关于楼爷的。”月仙莹轻轻啜泣哽咽了一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然而在场的花弄影和玉阶都毫不逊色于她,可以说更胜一筹,自然没人有心情怜香惜玉。
“楼瞑色?”玉阶有些疑惑,却还是决定跟月仙莹出去,她迟疑地看了看花弄影。
“去吧去吧,正事重要,刚好我也要联系一下我的小助理,就不陪你一起了。”花弄影无所谓地摆摆手。
见玉阶答应了她的要求,月仙莹率先施施地向外走去。玉阶跟她错开半步,清冷地跟在她身后。月仙莹不开口,玉阶自是不会开口的。
月仙莹带着玉阶来到楼瞑色落海的断裂的栏杆处。
此时栏杆处已经也没有人了,栏杆断裂处已经用红白相间的锁链和荧光的路障向内围了起来。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场景,玉阶清冷的眼中划过不可置信——这不是她梦中的场景吗?想到梦中前面还有一段,那是楼瞑色浑身是血地坠入无尽的海面。
玉阶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从她被迷晕到现在为止一直没再见过,楼瞑色……没事吧?
月仙莹视若无睹地从链条较低的地方跨进围住区域,玉阶见状也跟着跨了进去,客随主便嘛。
链条围着的区域本就不太打,挤一挤最多能站下三个成年男人,故玉阶和月仙莹站进去之后两人之间仅有一拳之隔。
进去后除了断裂的栏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玉阶开口了:“月小姐,你叫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楼瞑色呢?”
听见玉阶毫不避讳地叫着楼瞑色的名字,想到自己只能尊称楼瞑色一声“楼爷”,月仙莹心中涌现强烈的不甘与嫉恨——为什么?玉阶她凭什么?
想起刚刚在宴会厅中玉阶无视自己的“关怀”,月仙莹同样没有直接回答玉阶的话,而是试探性地反问道:“玉组长与楼爷是什么关系?”
玉阶本不想回答月仙莹的问题,但是看月仙莹一脸“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样子,她冷冷地道:“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楼爷会带你来参加宴会?”月仙莹明显不相信玉阶的话。
玉阶却不想多说,解释这种东西只需要对你在意的和对你好的人做;哪些你不在意的人、陌生人、敌视你的人,不需要对他们解释,二月仙莹刚好在此列中。
“我已经回答了月小姐的问题,至于月小姐相不相信,不在我应该负责的范围内。”玉阶清冷平淡地将月仙莹的质疑扔回去,随后声音一顿,带上事件现场穿梭的凌厉:“我已经回答完了,月小姐应该说点什么了。”
“是吗?”见玉阶说的好像真的一样,虽然的确是真的,但对于月仙莹来说,她怀疑的就是有问题的,但是没关系,既然是有问题,不合她的眼,那就毁掉好了。
月仙莹转身面对玉阶附在她的耳边呢喃轻语:“玉组长?玉阶!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楼爷中枪落海了,生死不明。”
月仙莹说着话从一开始的娇柔如梦如幻,到最后生死不明时嫉恨、狠毒、担忧恐慌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整个人便有些癫狂失控。
中枪落海、生死不明。
八个字在玉阶的脑海中循环回荡,让玉阶怔愣在原地。恐惧——来自对噩梦实现的错愕;担忧——对楼瞑色生死不明的牵挂,让她一时间不知做何反应。
见到玉阶惊楞,月仙莹脸上浮现疯狂与狠毒,伸手将玉阶往栏杆的缺口处用力一推:“玉阶,你个狐狸精!扫把星!去死吧!”
突如其来的推力将玉阶推离地面,随即一阵失重感席卷她全身,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直线下坠,还没落入海面的时候,还能听见上面月仙莹疯狂的声音。
由于会游泳的原因,玉阶并没有惊慌失措,放松身体将水的冲击力对身体的伤害减轻一些。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在真正落入水中后玉阶才发现,由于mí_yào的药力没有完全退散,她竟使不上一丝一毫力气凫水。
玉阶犹如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无法抑制地往下沉,她试图惠东虚软无力的手脚拍打水,却只能稍微抑制下沉的速度,完全止不住下沉的趋势。
一两分钟后,终于憋不住气的玉阶张嘴试图呼吸,却只是个奢望。一张嘴,没有预想中的新鲜空气,一口咸涩的海水灌入口中,玉阶意料中地狠狠地呛了一口,在水中猛烈地咳出大捧气泡,将身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空气一下子消耗殆尽。
意识已经渐渐模糊,模糊的视线看着渐行渐远的昏暗的海面,看着渐变渐小的荆棘号上探照灯的亮光,玉阶终于阖上了眼帘,带着不甘与释然。
妈,对不起,别伤心,你要好好的;刑大哥,对不起,照顾好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