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似乎是想报复一下下面的那一只怪物,还稍微有点犹豫,我早就料想到这个家伙比较好战,这一下不走,下一次机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了,为了节省体力还有氧气,我几乎是没有犹豫,抓着他就跑,上边的海浪还是有点大的,水面的高度也不像是一开始满满的样子,现在满打满算就二十米,压力还是有点大的,我回头看了一眼身下的那一块巨大的岩石,不再多想,硬着头皮冲着海面游了上去。
老刀后面也开始加速,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缺氧了,眼珠子瞪着很大,靠近水面能够看见上边的那一只巨大的探照灯,水面下面被照着光辉一片,还有几只船在水面漂浮,看起来有点渺小,上面的人可能探测到了我们两个人的信号,刚一出水面就有人靠在船上把我和老刀拉了上去。
“快快快!”船上的船员抓着我们两个人,此刻我们的位置刚好是在深潭的正中央,外面的风浪很大,搞得一整艘船都是摇摇虎暗黄的很不稳定,再大一点这些人可能就要回到岸上了。我们刚好赶上的是最后一班。
我刚上岸,感觉一下子安全了,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再加上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按在地上又用几千斤的锤子狠命的敲击了几十次,来回辗轧,总算是支撑不住,躺在了船板上再也不想动了,旁边的人手忙脚乱的给我吧潜水服松了,我看到船医就在我前面不远,提着一个医疗箱,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意识也开始逐渐的涣散。
“还有人,下面还有人!”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边上的老刀喊了几句,听起来撕心裂肺的,我也没有多想,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闭上眼睛就直接睡了过去,管他什么事情,这个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一夜风雨大作,因为台风的影响,所以人员基本都是停留在上边紧急待命,很多事情都是之后听其他人在边上讨论的,我们上来的时间刚好是准备撤离的最后一个半小时,那时候台风已经到了几百里的海上,暗礁群这边水位十分的不稳定,因为风的影响,来来回回的将水流弄得很紊乱,我们下去的深潭几乎是整个风暴的中心。
眼镜还有沈半瞎是在我们之前上来的,两个人几乎没什么问题,只是眼镜的手臂在上来的时候被落石砸到骨折了,沈半瞎的情况我很少听到别人提起,料想他这么大的一把年纪,跟着我们这一群人上下,肯定也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的,船员们因为是老板的缘故,根本就是不敢多说一个字,再加上死了一个领队,还有大胡子,整个人心比较涣散,整体来说,沈半瞎这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团队算是打折了一半,我作为外人不好随便的去评论这事情究竟值不值得他去这么做。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打捞船已经回到了最近的港口,我没看到其他人,沈半瞎把我安排在了福州的一家私人医院,他道上有点关系,有些伤病只能偷偷地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治疗。
我倒在床上,浑身上下已经动了几次手术,后面听到主治医师说身上断了几根肋骨,手上的伤是最严重的,好在到医院比较及时,在路上的护理措施也比较好,不至于直接报废,只是打了几颗钢钉,恐怕想要完全恢复也是至少大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也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乱来了,其他七七八八的还说了很多,我都没有听进去,转头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记忆还停留在老刀在船上时候撕心裂肺的那几声大喊,人没救上来,老马,苏忆三还有其他的人都没有下落了,在这大风大浪当中,能有几个人活下来?就算是有点希望,可能也只是百分之一了。
一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去想了,估计也是整个人比较颓废,护士和医生基本上也很少和我说很多的事情,最多就是例行检查几次,我这样的情况,不在这里呆上个把月还是出不了门。
老刀就在我对面的病床上,他身体素质本来也比较好,伤情比我还稍微轻一点,我不是很清楚他身上是什么一种情况,也没多问,他醒的比我早,出乎意料的倒是安静得很,一一天到晚在病床上抽烟,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四五天,到了第六天中午,他刚吃完午饭,瞬间就不乐意了,“我说,你这消沉期也太长了点吧,人总不能一直都看着以前的事情,有时间你就叫护士带你去外面的院子里面到处转转,一直躺在床上,我就担心你自个儿哪一天想不开了跳下去了。”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勉强笑了一声,“我还没那么蠢,”要是真的这么想不开,我可能已经留在下面给老马陪葬了,反正上来也没啥意思,我想着他们还有和尚和小贝,这两个人似乎也不是这么容易就在下面死掉的,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机会,也许再出一次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别想了,那几天也不是没有人去过外海那边,下面的墓穴塌了,整个暗礁群都塌下去了,你现在出去,别说那个墓穴了,就算是那个暗礁群可能都找不到了,”当时的路线是沈半瞎自己制定的,海上的航线我们也没有了解过,自己出去招到正确的地方,别说有多么困难了!
“人,断了一个念想,比你自己记挂在心里面要强得多,做了这一行的,你早就该有这样子的思想觉悟了,不要事到临头,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你就真的是白走这几遭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