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俄军尸体的上军装和皮靴子都被扒了下来,可惜还不是冬天,要不然这一战下来就是两三千套毛大衣。东河谷中不远处举着火把的日军有些愤恨的看着这些穿着绿色花衣裳的复兴军士兵,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些来历不明的胡子不光抢走了他们的猎物。还把俄军之前营地里的所有物资都给拿走了。其实这还是杨锐在铁路没有修好之前不想招惹日本人的缘故,要不然被伏击的就不光是俄毛子了。
不过在花田中佐的严令下,这些日本兵都很克制。没有做出什么挑衅的举动,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花田中佐用鼻子闻都知道自己这边一定是在对方的炮口之下。回忆起这种发射时没有声音的诡异火炮,他就感觉毛骨悚然,这炮除了下落的时候有些声音,根本是没有办法防范,更找不到从那里发射的,在山地里,这东西要多恐怖又多恐怖。要不是知道对面就是以前几次联络而不得见的蓝胡子。花田都要像马德利托夫上校一样,怀疑眼前这支军队是被那阵号角声召唤出来的妖魔。
“确定对方不同意见面吗?”花田问自己这边的传令兵,之前他又一次的派人过去联络对方大当家,期望和对方见面以洽谈联合对俄作战事宜。当然,联合只是借口,最终的目的是要通过指导、援助把这只颇有战力的部队拉拢过来,最好是在他花田大人的指挥之下,为大日本效犬马之劳。刚才是黄昏。他虽然没有看见俄军被这帮胡子杀的鬼哭狼嚎、无从抵抗的,但战斗这么快就结束,蓝胡子的战斗力还是很不错的。
“是的,中佐阁下。对方说时间太晚,若有缘下次再聊。”传令兵重复着杨锐后世的网络聊天语言。花田中佐听后。无奈的挥辉手,把传令兵给打发了。
1904年10月9日晚上九时许,复兴军从太子河谷往北回营。俄军的宿营地几经战火早就不堪使用,而离着日军太近就是睡着也不踏实,在收拾好行装之后,便往河谷北面宿营地北门关砬子而去。部队打了胜仗是要例行唱歌的,在雷奥的强烈要求下,游击队之歌没有唱起来,而是唱着那首有着南欧风格的意大利民歌《再见了,姑娘》。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啊姑娘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
洋鬼子闯入我家乡。
……
复兴军伴着歌声远去,花田中佐却是对着俄军空营满脸愁苦,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在他的妥协下,俄军营地里能用的能拆走的东西都被拆走了,包括之前被炮弹炸飞了的铁丝网和地上的子弹壳都被捡走了,只给他留了一地硝烟。
“中佐阁下,这支马贼太嚣张了,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说话的是满洲太郎,他的任务是协助花田收编胡匪,蓝胡子是他的重点目标,但他的收编工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之前他一直是劝说花田要对蓝胡子友好,但是刚才蓝胡子对大日本军队的无礼和无视让他改变了看法,他现在认为应该尽快解决这支胡子,不然他们对日后帝国占领满洲不利。
花田中佐说道,“不,鹤岗君。虽然这股胡匪很有战斗力,但是他们物资很匮乏,只能靠歼灭敌军获得物资。只要封锁他们,那么他们再勇敢也只是一些山林土著。现在我们要担心的这次露国的进攻是不是能被打退,还有旅顺是不是被帝国占领,这些才是最重要的。露国的波罗的海舰队已经出航,时间对我们来说越来越少了。”
满洲太郎哑然,旅顺太远先不提,现在俄军七万大军压境,第一集团军能战的只有四万人不到,炮弹也不充足,很有可能己方在这一战就失败了,那么以后要对这些胡子头痛就是露国人了。
*
俄日沙河激战在侧,胜负未知,但杨锐已经没有什么兴致去管了,现在他正和钟观光一起商议移民的事情。这个是百年大计,移民做的好了,那今后这东北之地就是星星之火,将成燎原了。杨锐问道:“垦务局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官老爷,有银子就行了。这官只能做一年,不拿白不拿。”钟观光对走关系、塞红包之类的事情已经很熟悉了,从跑铁路开始,到现在从他手里出去的钱已经十几二十万了。“现在整个东北似乎要划分九个垦务局。只是,黑龙江和吉林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开始运作的只有三个。鸭绿江下游右岸、鸭绿江上游右岸还有就是图们江右岸。”
这三个地方杨锐不翻地图就知道的,鸭绿江整个流域都是深山密林、人丁稀少。但是这里却是和朝鲜交界,图们江也是如此,以前朝鲜归中国管的时候还好。现在韩民老是越境垦殖,要是中国人不去。那么迟早一天这边境要出事的。而且这三个地方都是自己的控制区里,人过来的越多越好。
杨锐好奇清廷会开放那些地方,便问道,“还有六个是那些地方?”
钟观光对这些关键消息记得很是清楚,道,“还有洮儿河流域、黑龙江左右两岸、牡丹、绥芬、穆棱诸河的上游、还有就是最远的两个地方,一个是乌苏里江的左岸和额尔古纳河的右岸。”
除了黑龙江左右两岸和洮儿河三个。其他三个全都是在边境上了,乌苏里江左岸和牡丹、绥芬、穆棱诸河的上游地区还好,就是额尔古纳河太远了,那地方都是太兴安岭地区了。
杨锐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