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见尚文已经是六十多岁,说话老辣但是却很缓慢,由比见他似乎对自己所说的全力救援并不支持,想问他的想法但又感觉很失礼,只好坐在一边等了一会,良久立见才接着说道:“让依田去吧。”
依田就是依田光太郎少将,他是第四旅团的旅团长。按照伏击的惯例,一般伏击部队都是被伏击者的数倍。被围了大半个旅团,现在只去一个旅团能救出来吗?参谋长由比正想建议多派一些士兵去的时候,立见尚文又说话了,“让他们吃过午饭再去吧。如果能救那么就不在乎这一个小时了。”
司令官命令已下,旁人只好说是。
对于连夜行动的日军来说,能吃顿饱饭确实很重要,而且按照此时战争的烈度,要想全歼大半个旅途的日军,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不是很重要。只是,独立军在杨锐划时代思想的指导下。已经完全超出这个时代人们对战争的想象。
在日军第四旅团吃饭的时候。歼灭包围圈内日军的战斗开始了。在山岗的北侧。刚才日军死战却没有占领的高地上,几十门飞雷炮架了起来,“哐、哐、哐……”几十个炸药包飞了出去,这些飞雷在空中欢快的滚动着。似乎并不满意炮筒给他们指定的方向,但是空中无从借力的他们大多都落在了日军用雪和尸体堆起来的战壕内,紧着着“轰、轰、轰……”,这些比火炮还猛烈的爆炸,把它落点十多米的东西都炸的溅飞起来,而十多米外的东西则被震的猛的一跳,然后又重重的落在坚硬寒冷的大地上。
冰雹般的飞雷落向日军的阵地,隆隆的爆炸声中,阵地几百米外连长李大刚对着自己的士兵喊话。“霰弹枪、刺刀、最前面!手榴弹最后面!先上手榴弹!再上霰弹枪!最后上刺刀!听到了没有?!先炸再轰最后刺!听见了没有!”
黄狗剩半蹲在地上,他不是很能听清楚连长的声音,只在最后听到“炸!轰!刺!”的那个“刺!”字,他不由的紧握了下自己端着的枪,他眼神瞟了旁边那些拿霰弹枪的人一眼。其实如果由他自己来选的话,他还是喜欢拿那种东西,这家伙一开枪就是一大片,多带劲啊,哪像自己开一枪也不一定能死一个。可谁让自己长的比别人壮实呢,想着自己的壮实他就不由的想到娘!缺衣少食的日子,娘亲都是把自己那口剩下来给他吃的。俺会活着的!俺还没给俺娘尽孝呢!他如此的想到,手中的枪抓得越发紧了。
飞雷炮接近尾声的时候,李大刚的动员很快借结束了,很快,“预备”的声音在队列了想了起来。黄狗剩只听见一声喇叭军号响,便在队伍的带动下向前冲去,之前训练的时候说过,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有可能你冲的快了就打不到你,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长官拿来哄人的,但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刺刀队越跑越快,前面的手榴弹的爆炸声和霰弹枪的轰击声他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冲到敌人面前,把之前苦练的刀法施展开了,然后把刺刀狠狠的扎进他们的身上,如此他对死亡的恐惧才会消失,心脏剧烈的跳动才会平复。
小队长吉田正一听见对面清国.军“呀呀啊啊”的呼喊声就知道决战的时候到来了,他拄着指挥刀艰难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然后脱掉了最外面的大衣,抽出指挥刀对这冲来的清国.军喊道:“号得以……”,正在他想像一个武士那样战死的时候,“轰”的一声,他被霰弹枪打的飞了起来,在空中飘飞了好一段,才落在这怎么也挖不开战壕的冰冷大地上。霰弹枪手刘永财早就瞄上他了,之前已经开过一枪了,只不过适才那枪因为跑动中的颠簸,没有打中,铅弹只是划过了他的衣服,而第二枪却被刘永财打了个正着。刘永财冲到吉田死的地方,伸手把他眼谗了好久的指挥刀捞了起来,然后别再腰带上继续前进。日军各个战线都被突击队突破了,这些突击队冲过日军薄薄的战线之后没有停留,而是按照操典一直往敌后突进,后勤队卫生队使劲赶着爬犁在后头紧跟着。
如果说第一师所属的部队突破日军防线就像是切菜瓜一般简单,那么第二师所属的第五团打的就像锯木头那么纠结了。这些胡子虽然怕炮可却并不怕死,在他们看来,枪是能坦然面对的,但是打一发死一大片的炮却无法接受的,不过幸好,被围的日军没有火炮,他们在俄军军官的命令下端着刺刀冲了下去。一千多号人和山沟里那几百名日军拉锯。一会日军退一点,一会胡子退一点。在山上的吴宝地看得心里纠结无比,这打的什么战啊,一点战术都没有,就是以命搏命,太……旁边的第二师师长张宗昌也是看得紧张无比,他不时问向吴宝地,“后备队是不是应该上了,后备队是不是应该是上了。”
吴宝地忍着不耐烦说道,“山沟太窄了。太多人摆不下。再多人下去也没用啊。张统领还是等会。等会!”吴宝地也跟着胡子对张宗昌的叫法。其实刚才他就建议不要那么快的接敌,而是应该小部分人接敌然后其他人后面扔手榴弹,这手榴弹用起来虽然没有复兴军的方便,但是里面的炸药威力可要压柱黑火药要强。可谁知道俄国.军官一命令所有人都恍恍惚惚的全冲下去了,最后他只拦住了一千多人,以预备队的说法把他们稳住了。在吴宝地看来,这些胡子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