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秋瑾有些不信,又有些相信,毕竟要真是保皇党,那就不会把前明抬出来整肃会党了。
“确实如此。”陶成章点头道。
“可若是如此,其他革命同志便会对贵会有所误会,这革命势力如何才能壮大?”秋瑾不知道怎么就信了。顿时为复兴会考虑起来。
秋瑾问的问题其实也是陶成章一直想的问题,其实现在复兴会的人才大多是自己培养的,教育会下面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是革命党,少量外部人才也是复兴会会员亲自找上门去做工作。拉人入会。对于慕名而来的投奔者,从今年开始,政审工作更加严格了,即便通过也是外围人员。但陶成章一直在北京负责暗线所以对这些都不知道,他无奈道,“哎,会中在下一局大棋,对于如何吸引革命义士会有全面考虑吧。竞雄兄,同盟会最近可要举事?”
“举事,我是想举事。但奈何其他人都缩在东京不回来,再说会中俱是虎头蛇尾之辈,即便回来,也毫无用处。”秋瑾只把陶成章当自己人,在东京她和陈天华最谈得来。甚至有人谣传两人之间有私情,但陈天华一死,她只觉得再无知心之人,此时见到陶成章,顿时又只觉得他是难得的知己。
“竞雄兄,要不入复兴会吧。会中虽然纪律繁多,程序复杂。但光复华夏之希望,非我复兴会莫属。”陶成章对秋瑾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认同,见她不喜同盟会,便想邀她加入复兴会。
“可复兴会何事才能举事?”入何会秋瑾都不在乎,她要的是早日杀尽鞑虏、光复华夏,要不是担心自己身弱体虚误事。她上个月早就北上和方君瑛等人会合刺杀鞑虏了。
“慈禧死后便一定举事!”陶成章斩钉截铁的道。
同在中国公学,同样的一个问题,冯特民面对提问的田桐和胡瑛,道:“慈禧死后三年之内,便一定举事!”
“可慈禧何时才能身死?”三年是一个清楚的概念。可一个人身死的时间却是不确定的,田桐不由的担心起来。
“即使慈禧不死,我会也必定在五年内举事。”冯特民只好说另一个时间表,为了让会员有个期盼,复兴会后面又加定了一个五年举义时间表。
“为何要五年?”胡瑛再道。
“此事我不知。”冯特民道,但怕他们两人误解,又道:“复兴会规制甚严,各有各的计划,密而不泄,严而不乱,你们想想那一年潭州举事,不就是因为会党保密不严才事泄的吗,若不是如此,科学补习所也不会办不下去。”
“可惕庵啊,你不是湖北分会的会首吗,也算是头目,这事情怎么能不知道?这复兴会不会是要吞并日知会吧?”在东京尝到了被吞并的苦楚,胡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复兴会又是一个兴中会,故有此一问。
“当然要吞并,不吞并怎么能团结,不团结怎么会有力量?!可这吞并是光明正大的,不耍阴谋诡计,不看出身派系。入会之后能者上,无能者下,如此革命力量才能壮大。不瞒两位,复兴会人数近万人,同盟会才有多少人,一两百人而已,敬吾、梓琴,你们还犹豫什么,不入此会入何会?”冯特民去年在湖北的时候收到田桐等人要款的电报,便想将他们运动入会,此次来沪上,在等待开会的时候,便与他们见面深谈。胡瑛和田桐的种种顾虑都被他打消了,现在就看这两人是否入会了。
凭着昔日的了解,胡瑛和田桐完全冯特民所言不虚,两人相视一眼,田桐喊道:“入会就入会,我早看那帮广东佬不爽了,敬吾,我们一起入会,不跟他们混一块!”
田桐敢入复兴会,但胡瑛却是不敢,黄兴曾经是他的老师,一旦他脱离同盟会加入复兴会,那置黄兴于何地?他看这两人期盼的目光,颓然摇头道:“我不能入。便是脱离同盟会,也不能入复兴会啊。”
旁边冯特民和田桐知道他的难处,也就不再相劝了。
革命党都在开会,而有人却在看革命党开会,不过这只是少数人而已。自从复兴会组织留日学生退学之后,这黑龙会就和复兴会杆上了,在东京弄了一次枪击案不算,犬养毅还命令在沪上的宗方小太郎也要弄出些什么事情来——这不单是对复兴会组织留学生回国的报复,更是要打压非同盟会所属的革命势力。革命党日本是欢迎的,但不受日本控制的革命党。太君是不喜欢的。
“蔡元培不见了,还有章太炎!”高昌庙桂野里,东亚同文书院校长办公室,一个学员站在办公桌前。恭敬的向宗方小太郎说道。
“又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宗方小太郎放下笔,试探的问道。复兴会行踪很是诡秘,沪上弄堂又多,即使同文学院间谍多,在一个一百多万人口的租界要找两个故意匿藏行踪的人,还是很难的。
学员不敢说话,只是鞠着的身子弯的更下了。宗方小太郎见他如此,只好道:“那华兴会军械一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听闻是这件事情,学员抬起头,道:“已经调查清楚了。军械的来源就在美租界杨树浦辰字头三号仓库。”
“调查清楚了?”宗方小太郎闻言一振,公共租界不比日本国内,黑龙会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到盟友的态度,而复兴会太狡猾了,着实难以抓到把柄。他想来想去还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