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英国人镇压革命的逻辑,按照这样的逻辑,如果复兴会在山东、山西、北满、蒙古等地暴动却又是盖温特希望看到的,可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他们现在一心立足于沪上租界,然后一心在扬子江流域策划暴动。
“王先生,你一定会为今日的拒绝感到后悔的!”盖温特少校看着闭目不语的王季同毫无办法,最后扔了一句狠话。见王季同还是闭目不语,便只好转身出了牢房,不过气愤的他在出门的时候,狠狠的朝铁门踢了一脚。“嘣”的一声,似乎整个老巡捕房都能听见。
盖温特少校气呼呼的出了囚牢,他没有再去找那个政治犯,而是回住所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上午派着人去找那个清国官府的代表应,现在逃脱的是复兴会的会长杨竟成,如果能把他抓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应,你们还没有找到人吗?”盖温特少校看着跑来的应桂馨问道,搜查的事情华捕和应桂馨都在做。但华捕那边一无所获。
“盖温特先生,我们正在找人,但是泥城桥那边太大了,昨天又是晚上,要想找到人还是很难的。现在白天才搜了不到一半的地方。”因为情报不准确,应桂馨昨天就被这个洋人骂了一顿,但洋人发飙,他只能硬扛着,不过晚上回去,他也把刘光汉给骂了一顿,“盖温特先生。既然那杨竟成受了伤,怕是活不到明天了。”
“不。我需要他活着。”盖温特少校说道,“只有他活着,我们才能查到那些军火的来源和去处,你们的端总督不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是的,是的。我们都希望他活着。”应桂馨被陈其美搞昏了头。一心只想杨竟成死,忘记洋人的目的了。“盖温特大人,昨天晚上开始,复兴会的人也在搜查杨竟成,我下午解决了他们。明天就可以把杨竟成找出来。”他在洋人面前一幅豪爽的样子,拍着胸脯道。
“很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脸紧绷了一天的盖温特少校难道的微笑起来,他喜欢这样的清国人。
应桂馨在洋大人面前拍胸脯,可心里面却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一回到县衙正想加派人手去搜查,但还没有坐下,两江总督的密探头子米占元就来了,“端方大人要马上抓捕这些人犯。”说罢就递了一张名单过来。
他说是端方大人,其实就是他自己要抓。应桂馨结果接过一看,发现这名单由大部分是在租界,不由拍着脑袋道:“米兄,这些人可有不少在租界啊。”
“那就先抓租界外面的。租界里面的先不管了。”米占元道,“还有,不要说是复兴会的,就说是革命党就行。”
“复兴会?革命党?好,好。”应桂馨不知道叫复兴会会扫当今朝廷第一红人,刚刚从镇国公变成贝勒的载泽大人的面子,只是糊里糊涂的应诺。
米占元见他答应,说了一声告辞往监牢里去了。在昨天下午英国人行动的时候,华界也抓捕了几个复兴会员,现在正在牢里面拷打。米占元一入牢门没有听到拷打声,倒是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也不希望多杀人啊!总督端方大人也常说,革命和立宪是一回事,之前是革命在先,现在呢,是立宪在先,还有必要革命吗?你看,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么多人都自首了,里面就是有几个罪责重的,大人也都全部赦免了,有才的更是已经保举了做官,有如此仁明之大人,难道你还是要决心一死?”
说话的是从南京来的一个督府幕僚,姓王,名杰夫,大概是在督府里出不了头,跑来沪上说要招降革命党,一张利嘴倒也厉害,连续好几个宁死不降的革命党都被他说降了。
王杰夫见眼前的革命党不说话,明白他的意志稍软,又道:“叶芝峰,令兄和令堂大人明日就要到沪上了……她老人家含辛茹苦的供你求学,当属不易的。若是她看到你如此,当作何感想?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听说自己母亲和兄长都被官府拿了,叶芝峰立刻狂叫起来,身上的铁链也被挣的直响,“有种冲我来,为何要涉及家人,你杀了我吧!”
“令堂大人只是来看看你,是我打电报请他们来的,可不是抓来的。叶芝峰,你还是好好想想明日见了令堂大人。该怎么解释你的荒唐事吧。”对付革命党要有耐心,王杰夫见自己的话有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旁边的狱勇把叶芝峰带下去了。
米占元看着王杰夫空闲下来。上前半诚恳半捧场的道:“先生辛苦了。这些革命党能弃暗投明,当是先生之功啊。”
王杰夫闻言大笑道:“这可不是我之功,而是午帅之英明决断啊。革命党还真是杀不完的,这就像野草,焚烧挖根都并不能阻其蔓延,因而要一软一硬,轮翻对付啊。”
“王先生,可以前我们也招降过,但他们都是宁死不降啊。”米占元来沪上日久,知道以前有一个志大人抓捕过革命党。但最终招降不成,只好杀了了事。
“艾,这招降也是要讲天时地利人和的。前几年日俄于东北开战,民不聊生,国威不存。大势在革命党;可现在呢,圣君归位,行立宪、开国会,大势在我;如此人心所向,当是第一。再则这革命党,大都是悍不畏死之人,可这种人却也是爱国之人。越是爱之深,那越是恨之切,今以其父母、妻子为说客,她们哭诉一场,可要比我们酷刑伺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