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自勋说的“蔚丹”还有“自由独立之国”只让刘鸿生从纪律的牢笼里跳了出来,他看着一脸急切的虞自勋道:“可孙汶是复兴会的敌人!”
“孙汶杀了复兴会的人吗?没有!孙汶是汉人吗?他是!孙汶是革命者吗?他也是!”虞自勋自问自答道。“同盟会只是一个失败的复兴会,虽然他们没有成绩,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在广州死的那几百人都是真真实实的,杭州举义的时候,同盟会还派人到杭州支持革命。他虽然说不上是同志,但他却可以说是同路!”
“可……”虞自勋说的句句在理。但刘鸿生还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抗拒。
见他还没有完全转变立场,虞自勋快步到桌子边摸出一把枪。然后塞在刘鸿生手里,很是坚定的道:“我和孙汶见面的时候,你就站在我后面,如果我说的话让你觉得我在背叛复兴会,那你就一枪打死我!”
虞自勋以命相交终于让刘鸿生妥协了,不过他抓这手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半个多钟之后,外面的门铃再响,他这才急忙的手枪给收起来。此时进来的正是容闳和孙汶,而克拉克先生,已经回去了。
“逸仙,我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复兴会的委员虞自勋先生,他是复兴会的元老,复兴会草创的时候他便已经入会,而后一直在外洋负责会内的产业,复兴会之所以不需要筹款,便是因为有这些遍布海外的产业。自勋,这就是同盟会总理,孙逸仙,想来你也是认识的。”容闳毕竟和复兴会的关系极为亲近,对虞自勋的身份很是了解,现在既然虞自勋同意见孙汶,也就把他的身份完全说了出来。
孙汶昨天是刚刚拜会过容闳的,除了述说广州举事的惨烈外,更希望能通过容闳的关系结交美国的权贵,以促使他们支持同盟会,不过基于复兴会的实力,现在大部分有意借中国革命牟利的银行家及政客,都在盯着复兴会。孙汶拜访之后便失望而归,可今日容闳却找了过来,说是带他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却想不到这人居然是复兴会的委员。
“自勋先生!真是久仰久仰!”与在洪门把广州起义的败因推在复兴会不同,孙汶在容闳这边的解释举义失败是因为钱饷不足,所以他半点也没有尴尬,冲上来就和虞自勋握手。
孙汶的照片虞自勋是见过的,但真人却是第一次接触,见他热情便和他握着手道:“逸仙先生真是久仰大名啊!今日和钦一见,深感荣幸。”
容闳见虞自勋和孙汶相处融洽,拄着拐杖深深才吐了口气,他刚才走得的急,不觉得累,现在见两人友好相处,顿时觉得有些累了。“坐着说话吧。坐着说话吧。你们年轻人有体力,我老人家可是比不得了。”
阳历七月的天气,即便是坐着汽车去的,容闳还是漫天大汗。他话一说,虞自勋和孙汶便扶着他坐下,虞自勋亲自去倒了一杯茶,偷撇了一边的刘鸿生一眼道:“刚才有事走不开,要不然定要亲自去拜访逸仙先生的。”
“岂敢!岂敢!孙汶现在不名一文啊,只有住在华侨家里。自勋先生要是来,怕是连站都站不下。”孙汶脸色灰暗,摇着头道,虽然革命者的后事辅仁文社在善后,但是连夜逃出广州去到香港的革命党还有百余人,这些人身无分文都等着救,好不容易从洪门凑了一万港元寄去,但还是不够。
听闻孙汶现状窘迫,虞自勋心中只是一阵感叹,都是革命党,为什么就差异这么大呢?他倒没有想到复兴会有钱是杨锐规划的好,只想着复兴会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接济同盟会,想到此,他对着刘鸿生说道,“鸿生,我办公室桌子下的那个皮箱去帮我拿过来吧。”
刘鸿生站在一边本是尴尬,也没想虞自勋要干什么,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哪箱子。刘鸿生既走,虞自勋抽空则低声道:“逸仙先生,同盟会还有能力举行下一次举义吗?”
“啊!这……”想不到虞自勋一来就问这个,孙汶很是吃惊,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看了旁边的容闳一眼,见他点头,这才道:“选锋还有数百,枪支也还足够,就是没有钱饷。”
“那就好!”虞自勋闻言点头道,“要举义的话就应该这个月发动,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他说到此听到刘鸿生进来的声音,马上大声道:“其实复兴会追求的也是共和,只是在宣传上没有明说而已,我很希望逸仙先生能和我们一起驱逐鞑虏,创建共和。”
虞自勋话说完刘鸿生就进来了,他接过那个皮箱,当着众人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而后快速的装进一个空的信封,然后道:“这是和钦自己私房钱,和复兴会无关。逸仙先生,同盟会为了革命牺牲的烈士也是不少,这钱就当是给他们的安家费吧。”
整个上午孙汶都是浑浑噩噩的,直等出了天字号总部,回到容闳寓所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容闳道:“纯公,这自勋先生是何意?”
“唉!还能是何意,复兴会已经被杨竟成控制了,为了革命成功后能一会独大,所以不但不和其他革命组织合作,还四处打压他们,自勋虽然身为委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他要你这个月发动举义,应该是复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