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还是下令扰乱射击吧,鬼子要挖成堑壕,那也要让拿命来填。”李成源调入华北。几经设法还想把昔日部下陈大山挖到华北来,可林文潜就是不放人,这一次因为保卫京城才松了手。但明言会战之后陈大山还要调回去。
“没意思!”李成源脑子灵活且胆大妄为,这也是他和林文潜不和的原因,这一次看着日本人小心翼翼无从下口,他很是不爽,“发电给前线,马上把半数火炮移到堑壕后方百米处,我要把鬼子炮兵给掀了!”
“啊!”包括陈大山在内,飞艇上的诸人都有些恍惚,陈大山喃喃道:“司令。这可是违反操典的,炮兵离堑壕再近也不能短于一公里。”
“狗屁操典!日本人就是算着操典距离来的。我们炮兵必定布置在堑壕后方一公里外,他就把炮兵布置堑壕前方七公里外。加起来最少有八公里,我们就是开炮也打不着。”李成源胸有成竹,言之凿凿,又开始犯错误了。“哪能这么便宜了他们!马上下令,半数火炮马上前移至堑壕后方百米处,到位后就开始试射,步兵那边也打招呼,让他们准备好突击部队,一旦鬼子炮兵阵地被毁,他们就好好冲杀吧。”
李成源越说越高兴,只是他命令说完,诸人都是不动,他气道:“看什么看,出了事情我负责!快点把命令发出去,还有前线迫击炮也要响起来,干扰日军土木作业!”
李成源铁了心要干一票大的,飞艇上的诸人也只好奉陪了,电波飞驰之后,前线八零六零迫击炮都开炮,这次是决战,早前的诸多限制都可以放开,是以迫击炮一开炮就打到一公里外,弄得正在挖设堑壕的日军一阵惊慌,连忙卧倒加快开挖掩体。
迫击炮的响声让日军警惕,特别是第4师团师团长大迫尚道中将尤为如此。大迫中将是炮兵出身,对复兴军炮兵很是忌讳。五个月前辽东中日两军甫一交锋,他就看出了两军炮兵战术的优劣,是以立即向黑木为桢的报告,说复兴军炮兵大量采取间接瞄准之射击方法,这比己方的直接瞄准更能增强炮兵的生存能力,建议陆军也使用此办法。
黑木为桢对他的报告深有感触,在日俄战争时,俄军炮兵就使用过间接瞄准,但那不是大规模使用,当情况反馈到日军高层后,高级将领们认为间接瞄准比直接瞄准更浪费弹药,且不符合武士道精神,所以并未要求炮兵对此进行整改。保守的头脑,僵化的体制,导致日军炮兵战术陈旧落后,等到此次炮兵处于辽东那种无法直瞄只能间瞄的山地,与复兴军炮战吃了大亏之后,司令部才下令炮兵采用间瞄接敌,但此时炮兵精锐已经去了大半。
前线炮声隆隆,大迫尚道中将在望远镜看了又看,好一会才确定是复兴军的曲射炮之后才感慨一句:“复兴军的曲射炮打的真是远啊,我们的好像只有三百多米吧?”
大迫尚道是少有的几个不将复兴军称呼为支那军的师团长之一,他这么说旁边师团参谋长木村正郎并不奇怪,作为炮兵出身的师团长,对强大的敌人尊敬并没有什么不妥。
“阁下,迫击炮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木村正郎安慰道,“真正的胜负还是要靠步兵的勇敢冲锋来决出。支那军的主力都已抽调出关,现在露国军队又南下,他们即使想把部队调回来,那也只能是少数几个师,并且要在两个星期之后了。”
“没有炮兵,步兵敢冲锋吗?”大迫尚道笑道,他虽然已经老了,但脑子却不僵化。“曲射炮在堑壕战的作用极大,它可以把炮弹直接送到敌人的堑壕里,打击到野炮无法打击的地方;还有复兴军的手持曲射炮,它刚好弥补了远距离曲射炮不能打击近处,手榴弹无法投掷到远处的空挡,野炮、曲射炮、手持曲射炮、手榴弹,这样由远到近,堑壕前方八公里内的每一寸地方火力都没有遗漏,复兴军的炮兵真了不起啊!”
师团长的对敌人毫无保留的赞扬让身边的军官很是难堪,但事情如此,他们只能是隐忍不发。大迫尚道赞扬之时,已经收到李成源命令的炮兵阵地上,一个个光着膀子的彪壮大汉拿着柴油机发动用的曲杆,喊着‘一二三’的号子,很快就把柴油发动机开动起来,‘砰砰砰砰……’的柴油机引擎声里,半数大炮和弹药挂上牵引车往前线疾驰,而此时堑壕内的步兵也摸出堑壕,由工兵指挥下在后方百米处开始建筑炮兵阵地。
半多个小时的紧张劳作中,简易的炮兵阵地草草完成,此时从后方用柴油机牵引车拖来的火炮通过交通壕也也刚刚抵达,各炮按照阵地入驻定锄之后,一切就绪的报告立即传到了飞艇上的炮兵观察所。炮兵就绪,那就看步兵了,在陶大勇的安排,准备突击的第4、第38两个师早就准备就绪,只是那些需要通过出击练一练胆量的预备师还未准备好,他们毕竟是新手,即使有士官军官带领,听说要出击士兵们也手足无措。
“检查刺刀!”第142师堑壕里,好不容易把新兵从后方堑壕带到突击堑壕的连排长们,看着手下那些脸色发白的菜鸟大叫道。
“检查刺刀!”新兵们回应着,一个个把手摸向刺刀卡座,按照训练时那般摇晃几下觉得无碍才把手缩回,而那些刺刀有问题的士兵则卸下刺刀重装,直到牢牢固定才作罢。
“检查手榴弹!”军官们又拉长着调子喊道,他们的次序是从头到脚。
“检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