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清楚!!”杨锐加完柴火就想跑,焦急中的谢缵泰顿时生气,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国之长。
“那你就说不知道!”杨锐对于谢缵泰的怒气不以为意,他笑道:“重安,我们不是要进攻东郊民巷,也不是要杀洋人。现在的情况是因为美国士兵无礼,侮辱本朝重臣所致。这只是发生了边界冲突罢了。另外不要忘记了,正阳门众目睽睽。发生这种事情,舆论会如何看政府?还是让下面的人去争好了,我们即便要退让也只能事后悄悄退让,现在是绝对不行的。”
“那航运怎么办?”谢缵泰道。他看杨锐没有失去理智,也就不再跺脚。
“航运有日本人,别忘了这是合伙生意,商船挂的也全是日本旗,这就是我们不能得罪英国的原因。我们和美国闹翻、撕裂,全世界怕就只有日本人最高兴了,美国人要动商船队,不说日本人,怕英国人都不会同意。”杨锐说完就离开了银安殿。他走后不久,公使团领袖公使葡萄牙人符礼德便同着英国公使麻穆勒、美国公使芮恩施进了银安殿。
“谢先生,我代表公使团对贵国公然违反国际公法表示强烈抗议,如果贵国军队还不退出正阳门,那么各国将对此进行干涉!”符礼德精神抖擞、胡子直飞,本来这番话他是要当面对杨锐说的,不想只找到了谢缵泰。
“正阳门城楼历来就不属于东郊民巷范围,自然也不属于国际公法范围!”谢缵泰朗声道。“而这次事件,实因美国士兵无礼所致,如果各国想要干涉的话,那就请干涉吧。”
谢缵泰见章太炎、杨锐闹出这事,心中本就有气,现在再听符礼德言及许久不曾听到的干涉,顿时来了气。他这话说完,符礼德、麻穆勒、芮恩施三人脸上都是大变,符礼德是吃惊谢缵泰强硬,麻穆勒则忽然想到中国是不是被德国拉拢了,而芮恩施则对一向温和的谢缵泰说出这样的话表示吃惊。
三人愣过之后,当事人芮恩施说道:“谢先生,贵国不应该挑起这种事件以求收复正阳门城楼,这是不道德的,更是暴力的,美国总统和美国人民都不会同意贵这种蓄意挑衅和犯罪。”
“芮恩施先生,首先,你对这件事情起因的判断是错误的,我国从来就打算以谈判的方式收回正阳门城楼,而不是武力解决,如果是蓄意,为何要等到今天?”谢缵泰道,“其次,事情发生在外交使馆区之外而不是之内,贵国士兵在我国领土上公然侮辱我国重臣章太炎大人,并且枪击我国人员,这是谁对谁的犯罪?
各位公使先生,我国一直以来都希望以谈判而不是武力和各国协商,以解决废除旧约、缔交新约之问题,实在不曾想过通过武力解决。不过,如果各国希望再集结一次联军,以一些蹩脚的借口对我国开战的话,那各位务必要谨记,我国绝不是清朝!”
“谢先生,我想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命令正阳门上的贵国军队撤出来,事态平息之后再商议如何追究事件责任。”麻穆勒听完谢缵泰所言,感觉中国并未被德国人拉拢,顿时松了口气。就现在欧洲战场的情况,英国需要美国,也需要中国,他实在不想两国打起来。
“芮恩施先生,我谨代表大中华国政府在此正式照会阁下:今日下午两时三十五分,贵国士兵无故侮辱、殴打我政府内阁成员章太炎大人,并对我国人员开枪,击伤两人。这种行为是对国际公法的公然践踏和对我国政府的最大侮辱,我现在要求阁下追究事件责任人,并要求其对我国政府及章太炎大人作出正式道歉和赔偿;且此事件是因正阳门城楼而起,而此城楼从来就不在任何条约和协定内,为贵国军队非法占领,我要求贵国政府即日起交还正阳门城楼。”
在洋人公使开之前,谢缵泰终于问明了事情的经过,是以在芮恩施等人还没有到之前,就写了一份极为斟酌的正式照会,他想的不是正阳门,而是要求美国人在理亏的情况下让步——向中国道歉之人只是普通士兵,而不是美利坚政府。不过他明显想错了,素来文雅的芮恩施此时正怒气满面,他一直认为正阳门事件是中国人自导自演的阴谋,什么侮辱殴打,那只是他们在演戏。
“外交部长阁下,正阳门是拳乱时期我国海军陆战队占领之地,贵国不可能因为换了一个政府就对以往的罪行和条约予以否认。和使馆区一样,城楼五十米内禁止中国人靠近,贵国官员明知故犯,被我国士兵警告之后还不退走,自然会发生冲突;而现在贵国占领正阳门则完全违背了北京议定书,触犯了国际公法。我诚恳希望贵国军队退出正阳门,并向我国正式道歉。”芮恩施看着谢缵泰,在找不到杨锐的情况,他更认为这是中国人的阴谋。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阁下回去吧。”谢缵泰听完芮恩施所言,不得不苦笑,“我希望阁下能冷静对待此事,不要故意在其中加上阴谋论的论调,以使两国的友谊发生裂痕!”
谢缵泰居然端茶送客、不想再谈,英国人顿时急了,他道:“谢大人,事件既然只是意外,那就应该妥善解决此事,而不是失去理智任其扩大,这对你们两国都是很不利的。”
“我非常想解决这个问题,但解决问题的前提是大家都想宁事息人,可各位公使先生一来就是抗议,指责此事是我国蓄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