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化城内的兵力确实极为空虚,巡警和税警都被齐清源以总理确保总理安全为由赶了出去,负责城市守备的仅仅是第1师师属警卫营和张焕榕的前清巡防营旧部。防区的具体安排是毫不知情的警卫营驻守城外,对内情半知半解的前清巡防营驻守城内,围着龙门客栈的则是张榕共和激进会的人。
城内的人虽头戴钢盔、身着迷彩,端的也是冲锋枪,可毕竟是花架子,一上真场合要么四处溃散,要么无脑硬闯。他们大部分都是为张焕榕的厚赏或旧情而来的,只有少部分是真正愿意为民主共和献身的共和激进会会员。不过分配给这些人认为,也就是防止总理卫队突围而已。
突击营空降时,城外警卫营以为是轰炸,于是紧急对空开火,可天色未明将明之际,见飞机上有人跳下,他们倒全傻了眼,不过机警的营部军官还是当即命令部队入城,但人家一跳出飞机就落了地,紧接着就建立狙击阵地,子弹像水一般的泼过来,当即将警卫营和通化城隔绝了,只有小股士兵能渗透进去。
城外隶属正规军的警卫营如此反应,城内几百名乌合之众更是手足无措,共和激进会的柳大年率领的那些人还好,其他见到‘天兵天将’的巡防营泥腿子吓的当即便把枪给扔了——用后来审讯时的话说:他们凡人怎敢与天兵天将作对?
五百多人的内城部队大半丢了枪,只有负责龙门客栈的一百余共和激进会骨干死命防守,可这些人的水平也仅仅是打打靶扔扔手榴弹而已,真正的巷战根本不知道怎么打。警戒街道时,敌人从屋顶上冒了出来;警戒着屋顶时,敌人又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是以不到几分钟。便被数支伞兵小队突破外围防区,杀到客栈正门口。要不是那些激进会都督柳大年临时将封锁后楼的机枪掉过来压制,他们这些人怕早就被伞兵凶悍的突击打撒了。
守军的机枪架设在客栈正楼三楼。这个距离迫击炮打不到,火箭筒也够不着。而附近也没有房屋和客栈相连,这使得进攻正面的傅作义等人在那四挺连绵不绝的制式机枪压制下望楼兴叹。他这边望楼兴叹,激进会头目、事成后便是辽东都督的柳大年也望楼兴叹——杨锐入住的不是被四面包围的小楼,而是后楼;他这边用机枪压住了天降神兵,可总理卫队的两挺机枪却也压住了想趁乱抓捕或击毙杨锐的激进会死士,这一个压制一个,怎一个乱字了得!
龙门客栈正楼战事激烈时,叶云彪早就命人炸开后楼的后墙。清扫完布置在这里的激进会守军后,客栈围墙也被炸开了,不过杨锐依旧还在地下室。在没有友军接应、前面未被激进会死士突破前,呆在原地是最安全的选择。
伞兵确定总理就在龙门客栈,但在哪栋楼完全不知,因为正楼抵抗激烈,使得诸人都误以为总理就在那里,可当误打误撞的伞兵连长夏铭章带着几十个人从西北角——如同历史上辛亥那年进攻杭州抚台衙门那样推墙而入时,眼尖的他忽然看到总理卫队的卫士正举枪相向。在子弹打来之前,他机警的从墙根缩了回去。随后大喊着行动暗号:“田横!田横!!”
“项羽!”卫队副队徐财根欣喜中大声回应,他一边让人往地下室报信,一边警戒四周。特别是谨防敌人突然炮击。
夏铭章见到杨锐实在后楼炸开的门洞内,此时的杨锐正穿着一套加强型防弹衣,不喜不怒的对着他回礼,而后问道:“辛苦你们了!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们将如何安排?”
一句辛苦让夏铭章心头一热,他着急的将地图套了出来,指着离此只隔一条街的城市主干道说道:“报告总理!我们将马上赶到这里,主干道宽有二十多米,长超过一百五十米。足够营救飞机起降。”夏铭章以军人的仪态大声介绍着逃离计划。“我们离开此处时,我将打绿色信号弹。表示营救成功,正前往着陆场;到达后打黄色信号弹。表示部队控制着陆场,飞机可降落;最后打红色信号弹,表示清场结束,飞机马上起飞,营救行动结束……”
“飞机能坐多少人?困于前楼的秋先生、王先生等人可有救出?”虽知道飞机不能带走所有人,但叶云彪还是希望走的人越多越好;至于秋瑾和王季同等人,这是他帮杨锐问的。
“报告总理:前楼枪声激烈,应该是部队正在营救。”夏铭章道:“飞机只有两架,其中一架为备用;每架只可搭载两人。”
一听说只能搭载两人,叶云彪顿感失望,但熟悉飞机的杨锐却知道这已是极限了。正常飞机的起降都要超过三百米,这在野外当然不是难题,可在城市里要找一条宽大笔直的街道并不容易,现在起降居然压缩到在一百五十米以内,已是个奇迹了。但这样一来就只能自己和儿子,再有就是叶云彪外加一个护卫随机离开。
“起飞后准备往哪里飞?”杨锐出声问,他担心伞兵们不知道东北的叛乱情况,根本没想到是自己不知道全国的叛乱情况。
“报告总理:准备飞往旅顺海军机场,加油后再飞往保定。”没有收到命令,且不和营长同机的夏铭章上尉果然不知道着陆点已经更改为平壤。
“不行!”杨锐摇头,旅顺虽说是海军辖区,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参与叛乱。“必须飞出东北,往京畿方向飞。”他说罢又担心油料,再问道:“汽油够吗?”
因为任何士兵都有找到总理的可能,是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