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殿寝宫,此时的盛天明正披着风衣坐在案台上查阅着新呈上来的奏折,一边看还一边时不时的打着哈欠,饶是看起来有些犯困了,但就是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边,想要见您。”从殿外跑进来一个额头冒汗的太监,气喘吁吁的朝着盛天明禀报;盛天明闻言皱起了眉头,回道:“让她进来吧。”
“喏!”太监点了点头,又迈着碎步子跑出了殿外。
很快,身着素服的皇后便径直走进了殿内,盛天明见她瞧见自己脸色冷淡,甚至都未曾行礼,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四周的宫女和太监们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和太监们频频点头,一个个迈着小步子都退了下去,很快,寝宫就只剩下当今皇帝皇后两口子了。
“这是英豪让人给我送来的血书!”皇后将自己手中死死攥住的血书摆在案台上,缓缓摊开;盛天明闻言一怔,“他被押回京里了?”
“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把东西送进宫里?”盛天明似乎并没有将目光望向那封摊开的血书,而是突然有了别的心思,望着皇后的双眸也变得有些复杂。
皇后冷笑一声,道:“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意这些吗?你是害怕你自己儿子在这种境地下竟然还有人要帮他是吗?盛天明,你太可笑了。”
听到皇后不加以掩饰的讽刺,盛天明似乎也冷静了许多,那双有神的双目望向了那封粗糙的血书。
“儿臣在南出征,对西州之事甚不清楚,更与所谓禁卫军的常队长没有半点旧识情分。西州总督卓兴鹏与儿臣有过旧情,这点儿臣绝难否认,可当儿臣被外放之时,不少围绕在我身边的党羽便如鸟兽将我视如敝屣。若儿臣心有不满,怎么会只将苗头瞄准西州总督?若说英豪有罪,我绝不否认。但西州叛乱一事,与我绝无相干!父要子回,子卸甲放刀,未生丝毫反抗。儿臣知己式微,如何敢再争?”
血书上的内容看的盛天明眼帘一垂,这是一封告冤血书啊!“难不成,就不能再查查吗?你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吗?”皇后眼眶湿润,说起话来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发颤。
“罪证齐全,声势浩大。朕,如何查?”盛天明露出了苦笑,他望向自己憔悴的妻子,道:“你可知道,若我想要重新查这案子,天下人只会认为我欲要包庇自己的儿子,到时候皇室威严扫地,你可想过后果?”
皇后仿佛没有听见盛天明的话语,神色坚定的说道;“无论怎么样,我要你保住英豪一命!”
“你回去吧。”盛天明似乎并不想再解释什么了,神情也变得平淡了许多。
皇后见他这一副冷淡的模样,心中有些凄然,冷笑一声便直接离开了。
盛天明收好血书,又拿出一封信纸,用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便吩咐着殿外的太监把东西送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的盛天明,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案台,那双眸子此时变得格外阴沉,以他的智慧和心机其实又怎么看不出这西州叛乱的古怪呢?若说真是自己这大儿子一手促成的,其他细枝末节处又显得有些蹊跷。但如果不是大皇子做的,为何所有的苗头又指向了自己的大儿子呢?他的思绪似乎就一直往这歪方向去钻了,想了许久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西州的事大概率就是自己其中的一个儿子干的。是大皇子也罢,还是有其他儿子有意栽赃也罢,他都很清楚这件事闹得太大了,皇室中人已经很难再去做什么手脚了。他必须得给天下人一个公正的交代。不然皇室将再无威严可言了。
......
第二日初晨,大皇子被押回京城送往刑院的事情一下子就从上层官员的圈子里传开了。不少的官员们都觉甚是唏嘘,往昔这盛英豪倒也算是出色的皇子,但如今却落得了这步田地。
此时的刑院重监大牢,盛英豪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大的牢房内,此时的他面如死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双眼涣散无神,时不时的发出惨笑,那副模样看得人真是心里发毛。
一位身穿红袍的官员走到了牢门处,望向已经有些不成人样的盛英豪,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皇上不久之后会来见你一面!”一听此言,刚刚还面如死灰的盛英豪似乎是迎来了曙光一般,无比激动的跑到了牢门处,死死抓住铁栏,“真的吗?是真的吗?啊?父皇我要见我?什么时候见我?”
“你别激动!”那红袍官员见他如同发癫般激动的模样,皱起了眉头,回道:“你放心吧。昨夜皇上传了密诏,就算这刑院有别的人想要害你,短时间也动不了手。至少皇上没见你之前,你会一直无恙。”
“好!好!好!”盛英豪灰败的脸色好似因为听到这消息之后变得稍稍红润了一些,他一连叫了三声好,整个人的身子都开始抽搐颤动。
“唉!何必呢,好好的皇子不做,偏要寻事自讨苦吃!”那红包官员转头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摇头感慨。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盛英豪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气头,看着昨日就摆放在一旁自己却泄气不吃的饭食,顿时双眼一亮,仿佛是心头升起了什么剧烈的求生yù_wàng,他扑上去,不顾牢房的腥臭味,便泛黑的双手抓起饭菜就往自己嘴里送。此时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像足了一个三日没有吃饭的流浪汉。
就在盛英豪忘我的吞食饭菜时,牢房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