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我啊。’
末之初一把推开了他,逃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脑海中一片昏沉迷惘,只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轩离笙和轩离策,是一对孪生兄弟么?
那她……
她叫人送了酒来。喝水一样的灌下去。
依然那样火辣辣的感觉,依然不喜欢,但却莫名的停不下来。
脸上有些湿热的难受。
她是哭了么?可是,为什么……?
迷蒙中,似乎有人将她抱到了床上,仅仅片刻,她的额头上搭上了湿凉的布巾,让她清醒了一瞬。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连脑子都是浑的,却又好似很清醒,就连看到的他的面容都是那么清晰。
“轩离笙……”
他就是轩离笙,她确定。
如猫儿般蜷进他的怀里,伸手摸索到他的腰间,抓住了那枚玉佩。
她笑。
看,她其实分的清的。
明艳若霞,眸中清澜潋滟,本就精致的容颜一笑后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从未见她这般笑过。
青年低叹,抱着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末之初在酒意中睡了过去,迷蒙着再分不出梦境和现实,分不清,轩离笙……是真的来了么……就在她的身边……如对待稀世珍宝般的小心对待她?
宿醉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她的父皇和母后。
父皇越发显得年迈了,话里字间都是对太子纨绔难堪大位的气愤无奈,对大女儿放荡不堪的生活的厌恶自责。
他本以为大女儿那么坚决的要下嫁袁家庶子,是想收收心了,因此才不顾二人的身份之差答应了,谁知末之曦根本没有半点长进。
末之初默默的听着,在父皇批折子疲累时提笔替他处理完了剩余的,转身出了书房,一路直奔东宫。
太子的居处一片静悄悄的,宫人各司其职,没有人敢拦她。
她一路到了太子末麒辰的寝宫,而在这周围竟是没有一人。
想到外围看守的人看到她后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强拦的样子,末之初微微皱眉,一脚踢开了宫门,径直闯入了里间。
内室之中,轩离笙一身黑衣,疏懒的斜卧塌上,光线掩映之下,唇边的一抹轻笑勾魂摄魄。
而她的太子哥哥正卑微的跪坐在脚踏上,一脸谄媚痴迷的双手捧着递了一杯酒去,如期待垂怜般的期待着轩离笙喝下。
……是了,他的修雅俊美,空灵莫测甚至游离在了性别之上。她这只知章台柳巷的纨绔哥哥都顾不得眼前人已是自己的妹夫了。
心里如有火在烧,灼烫的一片刺痛。
末之初冷笑,藏在身后的手已握的死紧,面上却不显分毫,眼帘微阖,越发显得有些冷漠疏离:“烦请轩公子暂且出去一下,本宫有要事与太子相商。”
末麒辰自见了末之初便如老鼠见了猫,在她睥睨的眼神下不敢出声。
轩离笙起身,缓缓走来,高大的身影逐渐覆盖了她。她听到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唤她:
“小公主。”
她有了些恍惚。想到昨晚她分不清的梦境与现实,只略略点了点头,垂着眸子不去看他。
他默默的走出了寝宫,关好殿门。
末之初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太子,拳打脚踢。
末麒辰先是破口大骂,继而开始求饶,直到最后疼得说不出话来,心底咒骂着这女人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
良久,末之初停手,平顺了呼吸,不再去管鼻青脸肿摊在地上的太子,走出寝宫,一路直直的出了东宫。
轩离笙就在她身后一步跟着,沉默着直到她到了马厩,牵马出城,他也牵了一匹,跟着她直到郊外溪边才下了马。
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袖,轻唤道:“初初……”
末之初转过身,看着他,语气平静的可怕。
“我今早替父皇批了折子。”
轩离笙不语,只抓着她衣袖的手更紧了些。
“我那太子哥哥请奏,说要你做摄政王。”末之初转头盯着溪水,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初初……”
“轩离笙,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明知道太子不学无术,明知道他只知玩乐,你还……引的他更让人失望么?”
轩离笙轻轻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末麒辰若为君主必然昏庸无道,民不聊生。”
“呵。”
末之初冷笑,一把推开了他。微抬下巴睥睨着他坐倒在溪水中有些狼狈的模样,傲然道:“这是我末家的皇朝,就算太子哥哥昏庸无道我也能治住他。我末家皇权还轮不到世家染指!”
“那……后来呢?”
听到这里,黎音不由从蔚绯珩怀中探出头来询问。
即便女帝身上冰冷的阴气几乎凝成实质,让她感到极其难受。
现下想来,若能有轩离笙的心血,只怕他们一来就能见到女帝。
“后来……我几乎住在了太子哥哥的寝宫里,时刻的看管着他,只可惜,收效甚微。”
为了转移注意力,末之初继续讲述道:“他是吃准了我不会打死他,顶多在我手下受点皮肉之苦,因此毫不悔改。
而父皇也对他越来越失望。那些年他也未能再多出一个子嗣,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差。只是强撑着不肯倒下罢了。
在偶然的一次,竟查到是他近些年最宠爱的一个妃嫔给他下了慢性的绝子药。”
而这个妃嫔,是世家中还忠于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