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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忘记了因果,她为站在巅峰高度收取的因果。
每一份因果,都代表着又一次灼烧,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涅槃,背负着他人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自身神魂的灼烧锻炼背负他人罪孽。
与她自己的神魂锻炼是不同的,她无法以自身的信念战胜神魂的灼烧,她必须要完完全全地承受,替他人承受。
在看到魂球逆转的时候,张潇晗退缩了,那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因果,也不是成千上万人的因果,而是数百万修士的因果,每一位修士的寿元都是以万为单位计算。
她怎么能不退缩呢?
可她又怎么能退缩呢?
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她退无可退。
无尽的痛楚袭来,神魂再次被分割、撕碎、灼烧,她清醒地感受着,同时还在清晰地感受着那个修士的一生,感受着原本不属于她的悔恨与哀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承受的已经不是五百年一次的凤凰涅槃,而是永无止境的无死无休。
神魂的燃烧好像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痛苦成为生命的延续,最可怕的却是无休无止,不,是明知道有尽头,却根本看不到遥远的,似乎没有止境的尽头。
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如此选择吗?
如果成为神祇要如此艰难,她还会这般选择这条艰难的道路吗?
恍惚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生命的意义就在经过啊,酸甜苦辣终不悔。”
神魂的痛楚忽然消失了,眼前明亮起来,她正站在黑瘴山的水潭边,水潭内莲叶摇曳,莲花绽放,木槿与她并肩站立,也望着满池莲叶。
这是幻觉吗?可眼前所见那般真实,张潇晗眨眨眼睛,审视着自己,她的修为已经是大乘后期,不,是大乘后期巅峰,她的丹田之内,并没有乾坤鼎,只有两枚乾坤令牌与那个钵孤零零存在。
神识好像一阵恍惚,她忽然记起了这是什么时候,这是她和木槿带着夜未央一起进入到神界之前,她刚刚驱散了心魔,自身灵力还因此与紫气重合,修为一举提升到大乘后期巅峰。
而在她刚刚的那句话之前,她说的是:
“生命中总有许多不舍,哪怕是永恒的生命,也不会尽善尽美的,我常说,活着就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着的过程,其实我并没有真正地参透,木槿,我还记得我们在无极宗的时光,记得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做吃食,除了修炼,我们交谈一切,那个时候,我们是真正开心的,这个世界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又一次恍惚,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莲叶,再抬头望着水潭之上的蓝天白云,神识覆盖,她的神识也只有金仙程度。
“什么时候飞升?”木槿的声音轻柔地出现在耳畔。
张潇晗微微侧头:“嗯?飞升?”
木槿的侧颜一如从前:“你已经大乘后期巅峰了,这一界已经没有你未了的事情了。”
木槿的侧颜与海下的冷然重合在一起,张潇晗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幻的,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大师兄……”
三个字才出口,就感觉到灵力波动,张潇晗和木槿全都往黑瘴山山头处望去,宋辰砂与李飘雪的身形同时出现,两个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温润如玉,骤然相见,张潇晗却目瞪口呆。
宋辰砂还在,他没有被诛仙弓反噬吞噬!
“恭喜小师妹进阶大乘后期巅峰,也恭喜小师妹修炼有成,顺利出关。”宋辰砂浅笑着,望着张潇晗的眼神好像熠熠生辉。
“恭喜张老板出关,恭喜前辈修炼有成。”李飘雪也轻笑着,望着张潇晗的眼眸里是喜悦,也有年长者的欣慰。
“多谢大师兄,多谢李道友。”张潇晗拱手,表面浅笑,心内却是掀起的狂风暴雨般,眼前的一幕如此真实,可之前的涅槃痛苦也历历在目,究竟哪一个是幻觉,哪一个是真实所在,她竟然无从分辨。
若说眼前是幻觉,可视线所望,神识所看,如此清晰,若说神界、妖界以至于冥界的经历是幻觉,可神魂中凤凰涅槃的苦楚也触目惊心。
但丹田之内的五行飞剑并未损毁,乾坤鼎也消失不见,若是眼前所见为幻觉,这幻觉也太过真实了。
几人并未伸手相让,就默契地坐在草地上,张潇晗也无言地坐下。
“进阶大乘后期巅峰,应该是庆祝的事情,小师妹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宋辰砂望着张潇晗,温和道:“师妹你的寿元还不足万年,飞升之事也可以暂且放下,仙界也许比我们想象中更为苛刻,晚一些飞升,将上界未了之事完成,也未为不可。”
张潇晗心中一动,当日她进阶之后,宋辰砂与李飘雪过来,说的也是如此,还记得那时她沉吟了一会,想起答应峒箫替他找到被分离的筋骨,这也确实是未了之事,便在宋辰砂这番话之后点头答应,可现在,她若是否定,曾经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就不再发生了,她不会和木槿夜未央到神界,那么之后的一切就都不复存在?
她沉吟着,就如当日听到这些话之后沉吟的时间一样,可再说话,说出来的就全然不同了:“人这一生,未了的事情会很多,哪里会随心所欲,飞升是早晚的事情,既然早晚都要飞升,宜早不宜晚。”
张潇晗的话明显让宋辰砂三人都有些惊诧,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