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白西爵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的失控,甚至于握着吴药肩膀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连吴药因疼痛而蹙起的眉都没有看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
“大叔,你先放开吴药!”直到白耀使劲扯开他的手,他才恢复了一点理智。
看看吴药再看看白耀,吴药的脸色很不好,可能是因为陈旧的事,也可能是他才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脸上无光,抑或二者皆有之。白耀则是因为担心而显得面上有些不好看。
白西爵艰难地抬起头,“十年前……他就已经掌控了顾城?”
没有通知他们及时的去追捕陈旧,吴药很是自责。他当时就应该先跟他们说的,怎么当时就没说呢,当时自己到底在搞些什么啊。
“他逃不了的。”白耀突然出的这一声,此种时候,更像是一种惨白的安慰,毫无作用不说,还更添了两人的自责。
“陈旧此人狡诈异常,一个地方一旦栽了,便不会再露面。”
“他也十分狠厉,这次损失这么大,想来,他会以为是内部出了差错,这边的所有人,要么杀,要么调去别的地方,今后,都不会再来顾城。”
吴药接过白耀的话说道。
白西爵听完,眉锁得更深,眼里平静的像是地下暗潮汹涌的平静湖面,只要投进一颗小小的石子,就能掀起千层浪,吴药知道,将有一场不小的风波要在顾城掀起了。
“他曾邀我加入他的组织。”白耀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白西爵和吴药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从他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不像是在说谎,所以更是不敢相信。
“然、然后你同意了?”白西爵还没从那种震惊中缓过神来,“你这么个二愣子,他要你做什么?再说了,你能做什么啊……”
“小耀脑子灵光,身手也好,陈旧是个懂得识人的主,无利可图是不会去做的。”吴药打断白西爵,对于白西爵说他是个“二愣子“有点不高兴。怎么听他这话说的,好像小耀很没用似的。
白西爵白上吴药两眼,这两人怎么都是护犊子的主,现在就这样了,那日后白耀娶了他还得了。不过现在大敌当前,白西爵暂时也不想多与他们计较。
“你凭什么就能断定,陈旧会为了你这么个二……人,顶着风险现身。”
白西爵想的,也正是吴药想的,下意识的,吴药将头偏过去,看着白耀越显刚毅的侧脸,这张脸……与深埋心底的一张脸,渐渐重合。
“他一定……会来的。”吴药收回目光,确定的对白西爵说。白西爵想问,却见吴药没有解释的意思,复想起了那间屋舍里的画,隐隐不安起来。希望吴药,不要做出什么伤害白耀的事才好,这么多年后,让他们重又相遇,也不知做得对不对。
吴药迎着白西爵的目光,“不过,我有个条件。”顿住几秒,他将手搭在白耀肩上,“我要光明正大的跟白耀来往。”
白耀水灵的眼,染着不解,将吴药望着,吴药解释说:“让白耀一人跟陈旧斗,我始终还是不放心,所以不如跟他一起打入内部……”
“不行!”不待他说完,白耀便出声打断。
然而吴药决定的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呢。
——
暖黄的灯光下,吴药盯着正在播放节目的电视屏幕,可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他眼神涣散,不知是在想什么。
窗外,夜色已深,冷风透过敞开的窗,嗖嗖飘进。
吴药拢紧身上的衣服,从温暖的沙里站起身。
“天,越来越凉了。”
许多年前,也是这么个寒冷的天。那时他还受余鸣的囚禁,因为前一天他忤逆了余鸣,所以那日余鸣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身上重的跟灌了铅一般,喉咙里跟生了堆火似的,烧的生疼。他猜想自己是多半是烧了。
整栋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唯有一个叫祥叔的人,每周会来两次,帮他们打扫卫生。
余鸣平常都是忙到深夜才回来,今天也不例外吧,吴药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感受到窗外透进的阳光还不算太刺眼,现在应该还没到中午时分。
不知撑不撑得到余鸣回来,不过,他不回来更好,要是死了,就能解脱了,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要活到现在。
吴药缓缓将眼合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梦里,好像有只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额上,身体,渐渐变得轻飘飘的,好似是浮在了天上,有白云拂面,有微风沁入肌肤,越往上浮,离太阳也就越近,洋洋的暖意,也越的清晰。
“唔……”弱弱的一声,从吴药嘴里溢出,幽幽转醒后,先入眼的,是熟悉的雕花房顶,还有顶上精致的水晶灯。
“我……没死……”本是十分随意的一句话,却是让床沿边上的余鸣很是生气。
“你就这么想死?”语气里,满是火药味。
听到余鸣忽然响起的声音,吴药本能的身体瑟缩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小受。
吴药所有的动作,都出于本能,他惧怕着余鸣,从内心深处,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因恐惧而拒绝着他。
而吴药这些来自本能的所有反应,都在深深刺痛着余鸣,他没有恋—童癖,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