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磊搜刮完严八宅子,回到客栈时,天还未亮。由于法阵隔绝了客栈内外的声响,客栈老掌柜和几个同住的客人尚在梦乡,根本不知道自己与死神刚刚擦肩而过。
常磊擦干现场净血迹,消除所有痕迹,最后才轻手轻脚地走进胖仙的房间,发现胖仙仍然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听着那呼噜声,常磊笑着摇摇头,回房算账去了。
等进了房间,常磊打开魂火平台的储物间,仔细清点了一下,发现今天这一晚收获神兵法器一共二十一件,碎金银近三百两,散灵石近千颗,还有一张六千灵石的存单。至于什么记载功法的玉简,宝石珍珠之类也不少。
看着这笔巨资,常磊很有一番成就感,这五年来他第一次又有了重新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不过这笔收获之中,唯有一件东西有点棘手。
那就是张搏虎的黑账本。张搏虎为人狡猾,所以将日常勾结官商的证据统统保留下来,用作日后保命。
常磊仔细看过记录,这张搏虎盘踞于天府与外界交通的必经之路上,经常帮天府达官贵胄干些见不得人的湿活。不少为民请命的官员或是富甲一方的巨商就是死在张搏虎的手上。最近的一笔就发生在前不久,来自天府东川候府,目标是袭杀一个有着练气水准的过客。
现在张搏虎已死,但如果有人知道这账本存在的话,怕是一定会追查到自己和胖仙身上。
看来今后路上要留心提防才行。
第二天一早,镇子便大门紧闭,乱做一团。因为巡夜人发现严家遭劫,严家兄弟也被人杀死。一时间,镇里人全都提心吊胆,大门紧锁,常磊的生意也不得不跟着关门了。
这样闹了七八天,来了几波官差后,镇子终于重新打开大门,贴出安民告示。安民告示白纸黑字地写着严家兄弟遭山贼张搏虎洗劫遇害,县里来的大捕头已经剿灭贼巢格杀匪首云云。
常磊没有管这帮官僚如何胡乱处理这案子,也不在乎那大捕头冒领了他的功绩,反正现在胖仙灵根已成,可以继续上路了。
第二天常磊和胖仙起了个大早,天一亮就出了小镇,继续向天府进发。刚刚引气入体的胖仙忍不住要试试身手,立刻借着灵气在山路上飞奔。
看着胖仙胡乱折腾,常磊也不打断他,只是默默跟在后面,一直等到胖仙真元耗尽,蹲在那儿喘气之后,才又提醒道。
“胖仙,你可要记住,这修仙之路可是万分险恶。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随便把真元耗尽,万一遇险,就万事皆休了。”
胖仙看了看周围平静的山林,不解问道:“这儿有啥危险?”
“我们后面跟着一个起码筑基修为的杀手,你这样乱耗灵气,等会儿怎么逃生?”
“筑基?杀手?他为什么要杀我们。”胖仙的脸霎时就绿了,他才刚刚踏入练气而已,连功法都没有学一篇。他们两个倘若真碰到筑基修士,岂不是羊入虎口。
“杀人夺宝,没听过吗?就算人家看不上我们两个穷鬼,没准也要练习下什么邪门仙术。”
常磊一边继续吓着胖仙,一边看向身后的的山林,密林间一个明晃晃的魂火正闪耀着,越来越近。
胖仙就猛地站起来,拉着常磊衣角,慌乱地喊道:“赶紧走,找个地方躲一躲。”
“你现在总算知道修仙险恶了,可现在跑,恐怕已经太晚了。”
常磊刚大声说完,一个沙哑声音便从身后传了出来。
“哼,的确太晚了,谁也别想走掉。”
胖仙循声看去,一个不人不鬼的修士从树林间飘了出来,这家伙一身绿袍,身若朽木,面带死气,眼里冒着红光。见着这修士骇人的模样,胖仙站到了常磊身后,腿肚子开始打颤。常磊到依旧天不怕地不怕,背着手问道:“请问这位前辈怎么称呼?”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听我的话,很重要。”
“前辈要我们干嘛?”
“把你们身后的高人给我引出来。张搏虎手下说,他们进镇子是要杀你们这两只雏鸡的,可不料阴沟里翻了船,想必就是你们身后高人干的吧。”
“要是做了,大仙就放我们走?”常磊故意问道。
听到这问题,那枯槁修士咧开嘴,阴沉笑了起来。
“你们听话,我会赏你们一个痛快。要不然,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修士的眼光瞬间变得毒辣,原本灰色的病态皮肤浮现出一种惊人的幽绿色。他是天府东川侯特意请来调查张搏虎身亡的贵客。倘若张搏虎只是因意外被杀就算了,若是因为某些消息泄露,他就要负责一路斩草除根,将所有知情人杀掉。
这几天,他从几个山贼喽啰嘴里已经弄清楚了事情梗概,所以一直盯住了常磊一行。现在他一定要把杀害张搏虎的正主钓出来。
“这个好说,我们一定照办。”
说罢常磊便拉住了胖仙,将他的魂火勾入了魂火平台。在这魂火平台内,时间流逝是停止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应付这个老怪物的对策。
刚被勾入魂火平台的胖仙,惊魂未定,不过当他认出周围环境之后,立刻跪了下来。
“大仙,请您一定救我和常磊,现在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怪物要杀我们。您要是能救了我们,我留在这里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躲在平台中的常磊,听到胖仙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这胖仙真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