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个月吗?”京千岁的表情给人一种他已经老糊涂的样子,然而接下去的话,却让众人一惊。
“那女娃娃在京门城搞出那么多事情,我这老头子疲于应付,还以为过去很久了,见谅见谅啊。”
听到这些话,那女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夏正阳没有说话,在这件事上确实有些理亏,毕竟当初那一城之约是由自己提出来的,而且当时确实很顺利的让京千岁离开,虽然之后的谢玉动了杀心,但在试探之后也很快离开,相当于两个人都默认了约定。
然而韩京雪的离开却出现了变化,她不知道什么一城之约,只想一心为韩婆婆报仇。
“看你的样子愤愤不平,要不先打一架?”烈苏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
这一句话听在夏正阳耳中没什么,然而落在旁人耳中,无疑就是一记爆炸性讯息。
那女人吃了一惊,身边几个看似保镖的男人脸色微变,很快站位形成对女人的包围,其中一人上前附到她耳旁,似乎在劝离。
女人摇摇头,一直站着,仿佛这场不约而遇的好戏看定了。
“今天不是时候。”京千岁摇摇头:“我来看一个老朋友。”
“京老。”那女人突然说道:“我父亲已经安葬,你有心了,婉君在这里谢过了。”
“既然不欢迎我,那我走罢。”京千岁活了上百岁,自然能听得出来女人话中的另外一些意思。
京千岁朝着一座墓碑的方向鞠一躬,瞥一眼夏正阳,没有再做停留,直接离开。
“宋总,先去我那里坐坐,有一些东西还需要交给你。”秦言朝着一个风水堂的同事使个眼色,示意先带路。
“好。”那女人没有拒绝,朝着山下走去。
等到女人的保镖一齐走没了影子,秦言牙痒痒的一脚踹向烈苏,却被他飞快的躲了过去,“你是不是存心的!”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烈苏伸个懒腰,“你那里管不管饭的,真饿了。”
“你等着!”秦言拿烈苏没有办法,一跺脚朝着山下跑去,追上了那女人。
“叫婉君,秦言又叫她宋总,全名应该就是宋婉君了。”李子木一脸好奇的问道:“姓宋的大人物,你们有什么印象没有?”
“没有。”夏正阳摇摇头:“咱们就是个小老百姓,不要妄谈大事。”
“哦。”李子木虽然应着,表情却还是绞尽脑汁,似乎一直在脑子里搜寻新闻和电视里的印象。
再次回到风水堂的那栋别墅里,就见到女人一个人坐在红木沙发上,几个保镖站在边上,一副这里没位置了别靠近的架势。
烈苏有心上前去坐,却被夏正阳一把扯了回来。
“好吧好吧,我去门口蹲着总没人有意见吧?”烈苏果真就蹲去了门口,让那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神色古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秦言察言观色,自然是看见了女人露出来的表情,脸上顿时若有所思,但很快又露出礼节性的笑容,说道:“令尊的仙逝我们很遗憾,也请宋总节哀。”
“谢谢。”女人看向服务到挑不出毛病的秦言,说道:“我们抓紧吧。”
“好的好的!”秦言连连说着,侧身取过身边的人递上来的一只红木匣子,“这个就是令尊让我们交付给你的东西。”
宋婉君接过红木匣子,并没有打开,而是看向秦言问道:“里面装着什么?”
“宋总您的生辰八字。”秦言犹豫了一下,看向夏正阳一行人,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外人说这些话。
“有话就说吧,我没有那么多忌讳。”宋婉君聪颖到令人吃惊,而且看上去没有了当初在魔云客栈时的那种刁蛮。
“好的。”秦言站得笔直,“里面除了宋总您的生辰八字,还有我们风水堂上一代总师给您测的命理。”
“命理?”宋婉君歪着头想了一下,“上一代总师,应该是二十多年前了,你的意思是说,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就把我的生辰八字放在了里面,同时让总师给我算了命理?”
“是这样的。”秦言点点头:“不仅如此,令尊还留下了话,等他仙去下了土那天才能交给你。”
“还请宋总亲自打开。”秦言提醒道:“等您取出命理书,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我会亲自跟你解释。”
宋婉君看着手中的红木匣子,手指轻轻滑过,似乎在想着当年父亲关闭这匣子时的情景。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没有人敢去打扰她。
宋婉君的手指很长,当她扣住匣子尾端的时候,所有人呼吸停滞。
那只关闭了二十多年的匣子终于被打开。
一块写着生辰八字的红木被最先取了出来,上面的墨迹依然清楚,并没有因为时间太长而出现扩散模糊的现象。
宋婉君把生辰八字放在了一边,又从匣子里取出一片折叠好的白色锦帛。
摊开后,上面的字小而苍劲,并且写的密密麻麻,稍远一点的人根本就看不清。
为了避嫌,夏正阳准备拉着倾九城往门外走。
“等一下。”宋婉君突然抬头,一脸愕然:“你是不是姓夏?”
“我?”夏正阳看一看现场,似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自己,终于确认了宋婉君确实是在冲着自己说话,于是点点头:“我是姓夏,怎么了?”
宋婉君没有回答,而是脸色变得十分古怪,那片白色的锦帛摊开在她手中。
她又低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