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苏觉得这时候的宋婉君虽然很魔鬼,但是够可爱,先前自己说那棋子是梧桐神木的时候,她还嗤之以鼻恨不得鼻孔朝天来嘲笑自己,可这时候,她却也用梧桐神木来吓唬别人。
听到梧桐神木四个字,夏至确实有点蒙圈,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树种,印象中最贵的木材也就是红木了。
“梧桐神木是什么东西?”边上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很贵吗?”
这似乎就是来捧场的,宋婉君喜笑颜开,冲着蒙圈的夏至说道:“也不是太贵,按照这只棋子所需要的材料分量来计算的话,这只棋子也就是几万块钱的样子吧。”
“几万块钱?一个棋子?”当场就有人脸色大变。
夏至更是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瞥了一眼那只被自己拍坏的棋子,眼睛里流露出狠毒之色:“几万块,你想唬我?”
“我这就叫唬你了吗。”宋婉君笑的十分开心,继续说道:“刚才我说的,是材料费……据我所知,制作这盘孤品棋的老人家应该是早就已经金盆洗手了,所以这盘棋里的任何一只棋都算是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那么价值还得往上翻几倍,就先算它十万一只吧……我现在想想,那老人家年事很高了,如果已经谢世离去的话,那价值就得从十万再往上翻几个五六倍,你最好是祈祷那老人家高寿,要不然你卖房子都不够赔的。”
等到宋婉君说完,现场安静的很,没有一个人吭声,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整个场面静寂无声的让人压抑至极。
面对这一幕,宋婉君又笑了:“别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唬人,而且刚才我计算的价值,还是以我自己可以买的角度去衡量的,也就是说,如果超出了这个价值,我不会去买,不过这个世界上喜欢收藏这种孤品棋的人太多了,要是都把他们聚到一块拍卖的话,恐怕那价格就控制不住了。”
“现在,你想好怎么赔偿了吗。”宋婉君最后把问题抛给了夏至。
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夏至的脑子里已经早就一片空白不会回答,只记住了卖房也不够赔这一句话。
夏利见到了父亲那张灰白色的脸,而那让人心神恍惚的姑娘在那笑的十分开心,似乎根本就没有担心过等会派出所会来人,这让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这种感觉没有任何根据,却又那么真实的出现在心底,当眼睛再次看向自己那没了七魂六魄的父亲,夏利一咬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冲着宋婉君说道:“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只棋子价值十万甚至几十万,你莫不是在寻我父亲的开心?”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宋婉君反问了一句,直接呛的夏利把本来想好的话全给咽回肚子里去,可是这时候自己如果不出面的话,恐怕有过精神崩溃的父亲会因此再次复发。
夏利咬了咬牙,说道:“我看见这盘棋是夏正阳从我大爸房间里拿出来的,你觉得我大爸家里会有那么值钱的东西吗?”
“就不能是别人送的吗。”宋婉君懒得再去解释,而是伸长脖子望向外边,“你们喊来的人来了没有啊,慢慢吞吞的不太像抓赌的啊,等他们来了,赌徒早跑了。”
宋婉君的话就像是预言,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警鸣声从村头到门口噶然而停,随后更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一群人冲了进来。
“都别动!”冲进来的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声音尖而锐利,听着十分刺耳。
“杨哥!”夏至像是找到了可以为他做主的主心骨,整个人扑了上去,抓住了最前面一个尖嘴猴腮之人的臂膀,“杨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放开。”那被唤作杨哥的人甩了甩臂膀,发现没能把夏至甩开,顿时陡然提高声音喝道:“放开!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好好好。”夏至知道自己心急之下犯了杨哥的大忌,杨哥是体面人,这种时候自己拉扯着他确实会让他很没有威严,于是连忙撒手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宋婉君说道:“就是她带头聚众赌博!”
“她?”杨哥的眼睛瞬间就锁定了宋婉君,那是一个可以在瞬间给人许多种感觉的女人,惊艳,干净,聪慧。
杨哥走近几步,悄悄深吸几口气,发现距离那女人越近,一种清香的味道就越盛,心不由变得有些摇曳,“是你聚众赌博?”
“大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在聚众赌博?”宋婉君第一时间就看出了这个尖嘴猴腮身高不足一米六五的瘦猴子年约三十几岁,这种年龄的,正处在沉稳和放肆之间,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年龄段,如果按照夏至觉得可以依仗的出发点去看,又是公家的人,那么这种人最是难缠。
杨哥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有找到扑克牌和麻将之类的东西,脸色一沉,看向夏至:“你是想在大年初一寻我开心?”
听到杨哥如此说,夏至整个人颤了颤,叫道:“杨哥我不敢啊!……她真的聚众赌博!看见桌子上那盘棋没有?她就是用下棋的方式跟我赌,我已经输掉了五千!”
“用下棋来赌钱?”杨哥脸上出现一刹那的迷茫,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赌法,“下棋也能赌?”
“可以啊。”回答杨哥的,是宋婉君。
谁也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宋婉君竟然像是要主动去承认自己聚众赌博。
“我跟他加了点小彩头。”宋婉君冲着杨哥笑笑,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