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这句话而引起了公愤,更多的人站起来对夏正阳怒目横视,甚至牵带着宋婉君几人。
不等夏正阳做出反应,宋婉君也是站了起来,脸上可没有表露出什么害怕的意思,甚至还有心情笑着,而眼睛却是看着那一言不发的钟先生,“族长的死跟外面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你说点什么了?”
听了宋婉君这话,夏正阳暗自叹一声,自己尚且在这千夫所指的状况下发出一团无名火,宋婉君打小就是万金之躯,想让她受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宋婉君站起来所说的这番话,无疑就是直接对着钟先生开战了。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钟先生的脸上露出一种让人很容易就分辨的出来的痛心,就好像这个时候只能为族长当初做出的决定而惋惜了,至于迁移部落的另一个主要人夏正阳,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夏正阳自然也能看出来钟先生此时脸上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最早的那些猜测竟然都在一一发生,而这也是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一旦部族里这些头疼事的起因是钟先生的话,那就会变的很难处理,因为他是部族里唯一一个与外界联系的人,而他又是部族里土生土长的人,部族里的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而不是选择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钟先生,跟他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杀了丢进去让他去族长跟头前谢罪!”终于有嗜血的部族老人红了眼睛。
而这一开了头,刚还在争吵不休的两边人,竟像是找到了共同的发泄地方,站着的,坐着的,无不是一脸戾气的叫道:“杀了他!杀了他!”
在这烁口一致的状况下,夏正阳感觉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起来,无时无刻都在钻入鼻子中的血腥味似乎都浓重了起来,那堆积在中间的血海尸山有如跳跃起来的魔鬼正要扑上来撕咬。
“你们要杀就能杀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在高阁中响了起来,虽然音量根本不能压住所有愤怒的声音,只是却也能传入所有人耳中。
部族的人尽管没有什么心眼,但这句话中的轻蔑味道却是能清清楚楚的知晓,这让所有人勃然大怒,说话的是外人,而这里是部族的地盘,在自己部族的地盘上,被人轻蔑,这是部族数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耻辱。
部族老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刚才的那句轻蔑,显然已经上升到了整个部族荣辱的高度,每个人都把眼睛落在了那个娇小的身躯上。
“看什么看。”宋婉君嫣然笑着,“真以为自己这个破部族是当今宝贝不成?”
部族的人说话都喜欢直来直去,宋婉君一句捎带点拐弯的话,顿时让人楞了楞,一时间没能完全反应过来。
没等部族人出声怒斥,宋婉君已经又看向了那还是一言不发的钟先生身上,脸上轻蔑的表情越来越盛,“什么……钟先生是吧?好盘算啊,找人来顶雷,你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人来平了你这个不知所谓的部族?”
“顺带把你的美梦一块给踩灭了?”
一连三句如惊雷的话震的刚还一身戾气的部族人惊了一惊。
在他们世界的认知中,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他们说话,几十年前倒是与一个稍微小一些的部族相遇,几句不合也打过,却也没有见过如此跋扈的人。
还是个女人。
“你是谁?”钟先生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是如此空洞的,还是打算把宋婉君当成了一个死人来看。
“果然还是外面这个世界好啊。”宋婉君冷笑了一声,冲着钟先生说道:“都让你学会了狡诈,哦,我应该称你为这个部族里的阴谋家吗。”
“你是谁。”钟先生再问,也不知道是还有着一些部族男人的血气和直接,还是在给宋婉君最后的机会。
“想知道啊?”宋婉君傲娇的笑了笑,“我偏偏不告诉你,怎么样?你还想在这里杀了我?”
钟先生的眼睛里终于开始有了一些色彩,却分不清楚是何种,只是夏正阳几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是一种狩猎时候盯着猎物的神色,“我不能杀了你?”
“可以。”宋婉君带着长音应着,语调像是在戏耍着人玩,“不过你既然已经被外面世界所驯养,那你就应该考虑一下后果,你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布下的盘落了空吧,你说对不对。”
“我没有什么盘算。”钟先生摇摇头,倒是一脸淡定。
“哦那还是我失言了。”宋婉君讥笑一声,“想着收了这个部族,将来好做个土皇帝啊,你既然知道外面世界的规矩,难道你不知道,私人是不能拥有武装的么。”
“我们是部族,不是武装,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外人来教我们怎么做。”钟先生竟然破天荒的语言激烈了起来。
“还得是宋小妞出马才行啊……几句话就挑逗的他原形毕露,哼哼,刚还在那里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置身事外。”烈苏也是十分鄙夷的看着那高大的钟先生,“白长这么高大了,没想到也只是个小人而已。”
“你们是不是武装,这个你说了算吗。”宋婉君十分轻蔑的扫一眼钟先生,“现在我说了才算,你懂了没有?”
终于,钟先生浑身一震。
“你到底是谁?”
“说了你就能知道吗,你就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外面这个世界有多大有多复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