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头的来历,村子里的老人家也说不清,据说很久以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具体庙里供奉的哪位仙佛,实际上也是鲜为人知。村里有人流言,那里供奉的是一个有着鸟翼的怪物,极其恐怖。后经查明,是村子里的乞丐二刘说的。”
“二刘,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说到这里,阿奈爹的语气格外沉缓。
阿奈专注的听爹爹讲这个故事,林子里的小鹿,早就迅的跑到老远处,正欢快的追逐色彩斑斓的蝴蝶。
“二刘是跟我玩的最要好的朋友,而我却怎么也无法接受他一夜之间变成了疯子这件太过于荒谬的事实!村子里的人很快便找到了这个所谓谣言惑众的疯子。他被拉到村头,被乱棒打死!原因就因为他亵渎辱骂了村民赖以信任的神灵!那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还是一个孩子啊,就这样被他们活活给打死!”
“而我。却是那般的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看着他在痛苦中死去……”阿奈爹情绪低落,双眼深茫无光。
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三十年前,沙河村
阴沉的天满是黑压压的乌云,伴随着怒吼的大风,时不时沉闷的阴雷与闪电?,便下起了纷纷雨。
然而此刻,沙河村的村头却聚满了百十多号人。纷纷雨并没有因此而遣散这些个个手握木棍与铁锄的村民们。
众村民中,有年迈的白髯老叟,有中年妇女,也有极少数的小孩童。但更多的都是身高体重的青壮年。这里所有人,都散出了绝对的冰冷与无情。
在众村民中央,是一根伫立于地的长木杆,自木杆上挂着许多道人所惯用的黄符。
在木杆最上顶,用红线绑着一把桃木剑和大镜子。
一派奇怪的景象,尽显怪异与肃穆。
木杆底下,是四个人。
三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大汉,而地上,正跪着一个被拔去上衣,还用麻绳捆绑着的似八九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非但没有表现出该年龄段孩童应有的害怕与哭啼,反而是一直咧着嘴不停地傻笑。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忽而惊恐,忽而哀怨,忽而狂笑,忽而叹息……
情绪无常,种种反常表现在此刻特殊环境下令人背脊凉。
三位大汉中居中一位上前一步,高举右手,先环顾四周的村民们一圈,然后高声喊道:“大家听俺说,咱沙河村数百年来,一直和平安宁,祖祖孙孙,数数辈辈,尽受到“茅山头的庇佑,咱们感激还来不及。不料,如今却被一妖孽给尽数破坏!”
大汉的语气强烈而加重,愤怒的双眼就貌似要喷出火来。
忽然,大汉转身指着那孩子,看着村民们一个个愤怒的脸庞,喊道:“此妖孽频害村民,杀害幼婴!咱沙河村数辈功德方集聚的灵气尽被他破坏,触怒了神灵。今是天意,让俺们逮着了这个妖孽,俺们绝不能轻易饶了它!说着高举紧握的拳头,高声大喊:“杀了它!为亲人偿命!杀了它!”
“杀了它!”众村民们同时高声大喊,他们要将长久压抑在胸腔中的怒火全部泄出来。原来就是这个该死的妖精,害了俺的家庭!它该死!
这就是村民们的想法。
“杀了它!为亲人报仇!那个大汉继续带头高喊”
“杀了它为亲人报仇!”
“杀了它!还沙河安宁!”
“杀了它!还沙河安宁!”
……
村民们的痛苦与怒火通过一声高于一声的震天痛喊中泄,响彻整个沙河村。
那男汉对着面前人群中的一位长胡子老者,轻声道:“村长,是否开始?”
长胡老者缓缓抬头看着紫黑的天空,只见几道闪电骤然劈下,划破灰蒙蒙的雨空。
“老天,可莫要亡我沙河村啊。”随之村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沉缓的点点头。
见村长点头开始,男汉手猛力一挥,“老朱!喜子!阿培!阿毛!大牛!给俺过来!”
话音未落,人群中就出来了五位身材魁梧的大壮汉,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成年人手臂般粗的结实木棒。
五人上前,将那孩子包围在中间。
男汉哼了一声,怒视着孩子,“你这妖孽!害死了这么多人命,真该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说完重重呸了一声,上前直接狠重的踢了孩子一脚,将孩子踢倒在地。
“打!”
一声喝令。
五位壮汉都朝手心呸了一口唾沫,随即,棍棒如雨下,纷纷力重而狠毒的打在了孩子身上……
砰砰砰……砰
沉闷的棍棒打击声与孩子的疯狂喊叫混合在一起,村头是一阵的凄凉。
看到这一幕,孩子们都哭了,他们的父母将他们紧紧抱住,捂住他们的眼睛和耳朵。毕竟小孩子太小,他们是还无法接受这种打击的。
棍棒一阵继着一阵,猛力而毫无顾忌的挥打着孩子已蜷缩成一团的瘦弱身躯。鲜红的血液溅了出来,流在地上,粘在棍棒上,溅在壮士们光着膀子的身上……
“大伙一齐用力,往死里打!两位道人说过,妖精的命可硬着哩,半死了还能够跟几个大壮汉拼命!”男汉着急的扯着大嗓门喊道。
此时,村民中让开了一条道,二位身着黄袍的秃头中年人出现。
左边一位手里拿着古怪而精美的大镜子,右边一位胖子道士一手提着一个大米黄色布袋包,一手拿着一沓黄纸符,朝众人走来。
老村长拄着拐杖赶忙迎了上去,焦急道:“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