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大家都冷静一下;你说他哥哥把他卖给了你们春花楼,你有什么证据么?”
领头模样的中年人很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李长安的深浅,能穿江南制造局出产的云锦,身份肯定非富即贵。
中年人很客气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卖身契,递到了李长安身前;“这位公子,你看看白纸黑字、有凭有据,我也只是办事的,希望公子不要阻拦。”
李长安看了一眼卖身契,轻“嗯”了一声,问道:“这位大哥,你有没有那种可以直接把人打昏的手法,比如拍后脖子,或者拍头也可以,直接拍晕便过去。”
小娘子柳承恩拍了拍李长安的大腿,道:“这位公子,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去咬紧牙关,到时候公子的大腿,可不是破皮那么简单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李长安无奈的对中年人说道:“这个姑娘我赎了,多少钱你说吧。”
中年人露出为难的表情,道:“我只是办事吧,要不你去春花楼和我们老大谈谈,怎么样?”
李长安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去春花楼,他直接将手里的卖身契撕了,说道:“给你一千两,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中年人旁边的蛤蟆脸年轻人,高声怒问道:“这柳承恩可是我许公子点名要的人,你敢撕卖身契,你这是作死吗!?”
李长安无语道:“那就将你们口中的许公子叫来,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中年人对蛤蟆脸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又客客气气的对李长安说道:“那就请公子稍等片刻。”
春花楼的两人走了以后,李长安疑惑的问道:“这许公子是谁啊?很厉害么?”
柳承恩听了这话,芊芊玉指愤怒的指向李长安,气急败坏的说道:“徐公子可是徐刺史的儿子,你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敢撕了这卖身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来历,所以恃无恐呢!”
听了柳承恩的话,李长安喝了一口酒,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句:“这又是个好心当做驴肝肺、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啊!知恩之人,当真是少啊!”
心里虽然五味杂陈,但李长安的口中却说道:“又不是我的卖身契,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以后不来洛阳呗。”
柳承恩闻言,立马站起身对李长安说道:“那你还不快走!再不走,等他们来了就迟了!”
李长安看着柳承恩焦急的脸庞,愣了愣问道:“我走了,那你怎么办呢?”
“你快走吧!”柳承恩焦急的说道:“我没事的,最多也就鞭打我一顿,我能出什么事啊!”
李长安笑了笑,问道:“话说你那个哥哥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要卖你?”
柳承恩低下了头,旁边的食客闻言,叹了口气解释道:“作孽啊!她哥哥自打她母亲去世以后,就没有把她这个捡来的妹妹当人,三天两头的打骂,前几次要不是被拦着,早就把承恩给卖了。”
李长安对店小二招了招手;小二过来以后,李长安将腰牌递给小二,然后凑近小二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小二一开始摇头,后来李长安又塞过去十几两银子。
小二面露欣喜,接过银子和玉牌后,立马跑出了门。
李长安回头微微一笑,看了眼柳承恩,然后便起身离开客栈,边走边说道:“刚刚已经让店小二去给我准备马匹了,刺史的儿子,我可惹不起,你好自为之吧。”
春风乍起,吹乱了李长安的头发,他抚了抚额前的头发;一步一步的离开客栈。
那一日。
熙熙攘攘的洛阳主干道上,忽然间十分热闹;嚣张蛮横的许公子领着一群人,将一名年轻人团团围住;这一幕,直到许刺史带着大大小小三十几名官员一并出现,跪在年轻人的面前,才算结束。
那一天。
主干道上的所有的行人、过客都忘不了,年进七十高龄的许刺史带头高呼,“参见逍遥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