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在极短的时间内料理完邺城的琐事,伏若歆同时也帮助司马懿他安顿好了张春华,解决了他心头上的一大难事。这下子司马懿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了汉中的争夺战之中了。
他坐在书房内挥笔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端着汤药的伏若歆走了进来,为了不打扰司马懿做事,她刻意将自己的步调压得很低,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当她走到司马懿身旁轻轻将盛着汤药的托案放下后,却意外的看到了司马懿在竹简上所写的内容,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愁云。
因为司马懿此时所写的书信,正是呈给已经到达长安的曹操的,信中提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康复,不日将会启程前往长安听用。
然而在伏若歆看来,现在的司马懿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所受到的创伤远远没有到恢复如常的地步,而今此时他又要长途跋涉前往长安,又要卷入刀光血影的战争之中,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又被提了起来。
司马懿看出了伏若歆的心思,他搁下了笔轻轻握住了伏若歆的双手安慰说:
“我只是前去出谋划策而已,并不是上前线厮杀,你不用担心。”
“可是...”
虽然司马懿为了不让伏若歆担心自己故意装出无所谓的笑容,但是伏若歆明白,强忍着还没有痊愈的伤痛是最难受的,她试图劝说司马懿不要前往长安:
“真的不能不去吗?”
见她快要哭出来了,司马懿将伏若歆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拍着她的肩膀说:
“当初西征之策是我极力提出来的,虽然下辩之战曹军重创了刘备,但这场胜利却是阶段性的,并没有代表汉中彻底万无一失,如果汉中丢失的话那么我辛苦谋划至今的都将付诸流水,你明白吗?”
说罢他伸手轻轻拭去了伏若歆眼角的泪滴:
“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伏若歆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将将侧脸移开了司马懿的胸膛,用极为诧异的眼神看着司马懿:“夫君...你...”
司马懿眼含柔情和歉疚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当初之所以娶你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自从嫁给我以来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春华的事情劳你费心了,倘若你愿意,从今天开始你我不再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是真正的夫妻。”
这句话对于伏若歆来说已经等待了太久了,刚刚被司马懿拭去的泪水再度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司马懿充满怜惜的用手背再度抹去了泪滴:
“傻丫头,哭什么呢?以后为夫可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正当两人之间的温情不断升温之际,司马师带着司马昭悄悄的门外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一氛围,使司马懿和伏若歆再度陷入了尴尬之中,尤其是伏若歆害羞到急忙转过脸去。
两人面对这一情景哭笑不得,司马懿故意咳嗽了两声对司马师说:
“我让你向程武学习剑法,怎么你还把他这个坏毛病给学来了?”
司马师和司马师面面相觑了一会之后,似模似样的像成人一般拱起双手对司马懿说:
“敢问父亲,母亲现在何处?”
这个问题让司马懿忍不住板起了面孔:
“此事不该你们过问。”
说这句话的时候,司马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厉,然而年仅七岁的司马昭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也学起了大人搬出了儒家的理念:
“百善孝为先,如今母亲不在家中,敢问父亲,为人子女者难道不该询问原由吗?”
“你...”
就在司马懿准备发火而训斥司马昭之时,伏若歆及时拦住了他对司马昭说:
“你们可记得住在相府之中甄宓与张凝两位姨娘?近日来你们的母亲长时间没有前去相府,她们心中想念便接她去小住一段时间。”
见司马昭没有应对之言,司马懿冷冷的说道:
“昭儿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兄弟二人再度面面相觑之后不由的开始抿起了嘴,好像这件事十分难以启齿一样,司马懿突然间一拍桌子:“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司马师拱手对司马懿说:
“启禀父亲,我和昭弟得知父亲即将赶赴汉中战场,所以希望能够与父亲一同前往。”
司马懿听后扬起了眉毛,眼神在他们兄弟之间来回打量着:
“长能耐了是吧?为父之前和你们说过,战场内外能够派的上用场的只有两种人,你们还记得吗?”
对此司马昭毫不迟疑的回答说:
“记得!一者为冲锋陷阵之猛士,二者为运筹帷幄之谋士。”
听了他的回答之后司马懿点点头说:
“嗯,记的还真清楚,既然如此那为父问你们,你们去战场的话,能够担任这两者之中的哪一个呢?”
这句话倒是让两个原本踌躇满志的毛头小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难以开口回答。
这时司马懿又问司马师和司马昭说:
“我再问你们,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被人俘虏为敌人所制,而为父无法救你们脱困,敌人又拿你们来要挟为父,那身为我司马懿的儿子,同时又身为司马家的人,该当如何自处?”
司马师张口便出:
“以一死来断了敌人的念想,身为司马家的人决不能拖累父亲,只要孩儿死了,敌人手中就再也没有要挟父亲的棋子了。”
对这个答案司马懿虽然没有表示异议,但并不满意,这时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