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方趴在床上,背脊跟肩膀上都有不少的擦伤,轻的泛着淤青,重一点的,都渗血。
幸好这个季节穿的衣服后,若不然更是严重..
换药的护士也听到了传闻,这一位慕姐是因为被抢劫了,被抢劫犯骑车拖着十几米。
都是擦伤。
手臂上都是被刀子划破的。
钱有什么重要的给那些凶徒就是了,命重要啊。
可是她们不知道。
对于慕南方来,钱才是最重要的。
命...
呵——
她的命轻贱的狠。
慕南方闭上了眼睛,即使再怎么疼痛,她也只是紧紧的攥住了床单,不曾吭一声,背后剪刀剪破纱布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颤栗,想起了脑海中最不愿意回想起的那一段地狱里的生活。
她为了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不愿意在那种yù_wàng之地备受屈辱,选择划破了自己的脸。
其实在哪个时候,她最想的,就是谭亦城。
在她最无助想要去死的时候,她想起了谭亦城,她想着,如果当年不曾遇见他就好了,她从来不敢正视自己的心,她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恨他。
她更恨的其实是自己。
药物有助眠的成分,慕南方躺在床上睡着了。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穿着黑色衬衣黑色西裤长身玉立的男人走进来,俊美阴郁的轮廓,坚毅英俊的眉眼,冷漠疏离的气息,谭亦城的目光一直落在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她睡了。
呼吸轻轻的起伏着。
似乎是因为身上的疼痛,她睡得并不舒服,脸上带着苍白脆弱的脸色,他站在病床边,看着她。
今早上酒醒了。
他去了一趟公司。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过来看看。
就算昨晚上喝醉了,也没有彻底的把她忘掉,恨,也恨,忘不掉,也忘不掉。
他的眼底颜色很暗。
似乎压抑着胸腔某种情绪。
咬着牙念了一遍她的名字,慕南方。
为什么,看到她受伤,他会心痛。
-
慕南方得知了是谭亦城送她来医院的,她惊愕的摇头,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这么恨自己,这么讨厌自己还会送她来医院?
她记得她当时昏倒在了银行里面,怎么会撞见了谭亦城。
慕南方坐在病床边,有专门的护士来照顾她,她没有什么胃口,喝了一点粥就躺下了,梦里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12岁那年。
12岁那年。
12岁之前,她叫慕南方,12岁之后,随着母亲改嫁换了个名字,叫慕容若南。
显赫世家,养父是申城海港第一把交椅的慕容冲。
他们一家四口,她跟8岁的妹妹原本好好的生活着,她是慕容家的姐,叫慕容箬南,养父叫慕容冲,妈妈慕宛然跟亲父离婚后嫁给了慕容冲,生下来妹妹晚。
可是谁能想到。
一夜之间。
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
犹记得那一晚上,火光冲,整个申城码头连片的大火燃烧,妈妈带着她跟妹妹拼命的奔跑,就听见在凌晨时分一声声密集的枪声,震透了饶耳膜,刺激着神经。
她只有12岁。
懂得辨别是非善恶。
养父慕容冲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母亲慕宛然,她紧紧的握住了慕南方跟妹妹的手,“快走,你们两个快走。”然后就把她们两个交给了管家。
管家看着冲的火海,目光悲怆,“夫人..”
慕宛然笑了笑,爱怜的抱了一下两个女儿,“带她们走,带她们离开,我想让她们平平安安的。我要去找他了,我要陪着先生。”
那个时候慕南方尚,不知道妈妈慕宛然一走,就是永别,管家带着她跟年幼的妹妹躲在了一家出租屋里面。
躲了两。
妹妹饿的哭起来,管家拍了拍慕南方的手臂,“姐,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你们两个不要出来,等我回来。”
“劳叔叔,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追着她们。
为什么都是火,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见了。
她那个时候,对死亡尚且没有概念,只是知道妈妈没有再回来,下周六就是妹妹的生日了原本还计划着给妹妹准备生日爬梯,养父还对着她笑着也会给她准备一份她喜欢的礼物。
她跟妹妹都期待着。
可是突然一夜之间突变。
管家眼眶含泪,“姐,这些人惹不起,我先出去看看,你跟二姐千万不要出来。等我回来。”
出租屋里面原本就有一些吃的,但是很快就吃完了,管家叔叔出去了就没有回来。
晚太了,8岁生日还没有过,只是害怕的抱着她,晚上被窝都是冰冷的。
12岁的慕南方不得不出去找吃的,找管家叔叔。
她让晚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面,然后就出去找人,等到她晚上回来的时候,隔着不远处,就看见出租屋的门开着。
外面停了两辆黑色的车子。
门口还站着两个几个黑衣大汉,她害怕极了,晚还在里面,是不是被这群人找到了,她躲在一边,瑟缩着,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过来几分钟,她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很年轻,一身冷峻气息,接着这一群人走了,上了车离开了。
慕南方几乎是爬起来站都站不稳的跑进了屋子里面,晚不见了,只有管家叔叔躺在地上,一身的血。
她跪在地上,惊骇颤抖,“劳叔叔,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