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似乎对冬瓜特别照顾,至少现在并没有马上射出第一道阳光,要知道像她现在这种虚弱的半透明灵体状态,太阳一出根本就不可能支撑到回魂的时候。
眼见着冬瓜的脸越来越空洞,闻詹平一咬牙又加快了些速度,强劲的力量在水面上飞快地划出一道道水渠,惊得水里的鱼儿纷纷跃出水面。
或许是心灵感应吧!远在大洋彼岸的大小宝本是在优雅地进食,突然二人齐齐放下手中餐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哇……”没有一丝征兆,小宝嘴里的鸡腿肉都没有咽下去,便筷子一丢大哭起来,旁边守着的刘成一下慌了手脚,要说别人家的小孩大哭那属正常现象,而他们家的小少爷哭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顿时他手足无措地求救式看向少爷。
美男收到刘成希望的眼神,一点也不配合地起身就走,徒留小宝一人在桌旁尽情哭泣着,刚刚那阵刺心的疼痛要说是他的错觉,那小宝的哭泣绝对证实了这一想法,肖冬瓜出事了。
站在卧室可以看到竹屋的窗台前,他隐约有些迷糊了,他已不记得她走了有多久,也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如果不是花园里那依然青翠的竹屋,他甚至会以为她只是他梦中的一场笑话。不记得他是怎么从竹屋回到城堡,他只知道他不再想听到有关于肖冬瓜的任何消息,不然他好不容易竖立起的心灵盾牌又要毁于一旦。如此叫他怎么敢看奕雅那双清澈的眼,让他如何面对奕雅那颗温柔的心?
握紧双拳,他霍然转身背对着窗户一点一点蹲了下去,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他控制不住的东西,比如肖冬瓜,比如他的心,他不明白他的这颗心为什么总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想她,无论他如何想不去理会,她总是会恶作剧似的跑出来,罢,罢,去找她吧!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亲手将这些事给解决掉。
于是,他鼓起勇气拿起电话,“刘成,进来!”放下后他长吁了一口气,狭长的美目里时而坚定时而迷茫,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少爷,有何吩咐?”刘成先是敲门,听里面没有回应,便开门进来立在门边问道。
美男停下脚步,双手环抱依在窗边的桌旁,一字一句地说道:“订一张去中国海南的机票,再帮我多准备一些她爱吃的东西,今天之内办到。”
刘成低垂着脑袋,听罢双唇情不自禁地向上翘着,琢磨着这事怎么着也不能让奕雅小姐知道,不然就坏事了。
退出房内后,他兴奋地直冲楼下还在嚎啕大哭的小宝身边,有意无意用他的粗指头蹭着人家的小腰板,小宝抬起迷离的大眼不解地看着他,二人四目热情相对。也亏小宝聪明,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双手抹干泪水,慎重地一点头,跳下椅子一溜烟跑回楼上他的房内。至于他跑回去是干什么,刘成他可管不了,他可什么也没说哦!
背着一大包的小宝故技重施地躲在高大的陶瓷花瓶背后,只要刘成一告诉他美男坐了那辆车,他便悄悄潜进去。
“叮咛……”墙上的钟已经指向晚上七点了,可怜的小宝已经扛着大包等了三个小时有余,不是说飞机是七点二十点么?怎么还不出来?隐隐地小宝觉得他们可能被骗了,于是,他轻敲瓶身引刘成过来。
“我去看看。”刘成弯腰毕恭毕敬地回答,这是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叹服,显然,他们的少爷已经走了,但小宝仍是坚持不放弃地等着,三个小时内是动也不肯动,光就他身上那比他还要高的大包就让人心疼不已。
摇头叹息着,刘成转身向楼上紧闭的大门走去,突然身后衣角一紧,高昂起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湿漉漉的在眼里全是伤心与难过。“给母妈!”脱下背上的包包,小宝摇着刘成的大腿略带乞求地说道。
刘成当然知道他嘴里的“母妈”是何人,但第一次听小少爷这样喊少奶奶他还真是激动万分,当即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但抬头一看时钟却暗叹晚矣。只得心念一转,蹲下去同小宝说道:“小少爷,你准备的这些东西,少爷已经让我给他准备了,也许现在少奶奶正在吃呢,你的这些就留下来,等少奶奶回来了再给她吃,好不好?”
聪明的小宝怎会不知他是没办法达成这一要求才这么说,他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但他还是很失落,他真的很想想肖冬瓜,很想很想他的母妈,想得小肚子都痛了。于是,在刘成疼惜的注视下,他一步一步拖着大包向楼上走去。
话说美男订的是晚上七点半的机票不错,但他怎么会不知道小宝的心思,且猜着刘成一定会帮忙,他也必会跟过来,再加上若是让奕雅知道他离开的消息也会很伤心。于是,他暗耍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与贴身侍卫来了个大对换,一石二鸟地成功摆脱小宝,也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这些天他一直跟鲤锦联系不上,根据他在其身上安装的全球卫星定位仪显示,他们一行人正飘浮在中国南海的公海之上,而且在同一片区域已经呆了七天以上,海上停泊七天说明着什么呢?他不敢想像,但依他的直觉,一定是冬瓜出了意外,谁让她是个喜欢事事出头的蠢货呢!
中国南海上清晨来临,飘浮着葫芦上冬瓜依然没有一点变化地躺着,闻詹平已按她的说法帮她还了魂,可却一直毫无动静出现,莫不是因为他不是人类,法术与正宗的驱魔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才不起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