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诺敏看了一眼帐门,心有余悸的道。
“还好你回来的及时,否则一切都完了。”赵思远脸色也是非常难看。昨天还在思考对方能给自己多少时间,哪想到今天早上就差点露馅。
“这样不是办法啊。今天把他诳了过去,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巴图尔一直在策反我们的人,已经有很多都动摇了。你再不露面,恐怕就真的有人要背叛我们了。”诺敏忧心忡忡的道。
如果是以前的小汗,她肯定是不会把这些东西告诉他的。一个八岁的孩子,给他说这些也没用。
但经过昨天,她知道面前的小汗不一样了。所以就把一些困难说了出来和他一起商议对策。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想收买就让他收买去好了。但一定要看好我们的侍卫团,这才是我们扭转形势的希望。”
“嗯,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还有,要加快行动的步伐,赶紧把人藏进来。再拖下去我怕又要发生什么意外。”
“我一直在想办法。可是周围到处都是巴图尔和萨满的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想瞒过他们把人藏进来太难了。”诺敏面露难色的道。
“去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和巴图尔他们演一出戏。如果巴图尔去收买他们,不要直接拒绝表现的犹豫一点。”赵思远说道。
诺敏先是迷茫,下一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激动的叫道:“小汗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这就去办。”
何也?
直接起兵造反,肯定要和忠于秦阿勒坦的部曲厮杀,即便是赢了秦部也残了。在草原上,一个部落残了也就意味着离灭亡不远了。
巴图尔并非那种无脑之辈,比起一个残破的秦部他更想接手一个比较完整部落。赵思远的计策就是给他这种假象。
忠于我的人动摇了,你在加把力就能成功收买他们了,到时候你就能接手一个完整的部落。
别说巴图尔,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迟疑。比起一个完整的部落,多花几天时间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但凡有任何办法赵思远都不愿意用这种计策。这有点考验手下忠诚度的意思在里面,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假戏真做。
前世他可是经历过比这还要奇葩的事情。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一个同事发现了一群有叉叉叉迹象的群体。
他没有上报,而是想打入别人内部然后一举抓获立大功。结果他本人被人策反成为了内奸。
只是这个人太愚蠢了,居然用自己工作的电话号码和对方联系。而他们工作的号码都在上面有特殊备注的,二十四小时被有关部门监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幸好国家手段更高一筹,不然想想都一头冷汗啊。
二十一世纪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个落后的年代。在生存面前忠诚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前世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永远不要试探人性,否则你得到的必定是最残酷的结果。
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从来不会给手下背叛的机会和条件。这既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手下的保护。
只是形势比人强,面对这种情况赵思远也是束手无策。他需要时间把人手弄到帐篷里,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在巴图尔和萨满的监视下,他只能一个一个的把人带进来。
以各种借口每天能带进来两三个人就不错了,十几个精锐起码要七八天时间才能完成。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如何的拖过这七八天时间。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让手下假装投降。至于结果如何,他也只能祈祷了。
最关键的是,赵思远也不知道康熙擒鳌拜的计策能不能成功。然而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搏一搏还有一线生机,不搏肯定死。前世和恐怖分子打了十年交到,他最不缺的就是韧性和决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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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这种东西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伴随着人类文明发展屡禁不绝,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个东西还很容易上瘾,可以说和毒品并列成为了人类最大的两种毒瘤。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跳进去,成为赌毒坑里的白骨。
而且赌博这种活动的普及型还非常高,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它的踪迹。秦氏部落自然也不例外。
“来来来,快押了快押了啊,大还是小。”夜晚,秦部陷入了一片黑暗,但在偏远角落里有一个帐篷里却灯火通明。
粗若儿臂的牛油蜡烛,连大汗都不舍得用的东西,这个帐篷里整整点了十六支。把整个帐篷照耀的亮如白昼。阵阵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
然而不管是周围的牧民还是路过的巡逻士兵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即便如此帐篷周围不少人影在闲逛,暗地里也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这时一个身披小羊皮袄,脸色黝黑的中年牧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放哨的人先是警觉的靠了上去,手也放在了腰间的弯刀上。
当看清目标是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下来,手也从刀柄上移开:“老拐,今天咋才来啊,不会是又被你老婆给揍了吧。”
“滚蛋,我拐子在家一言九……九……九口锅,怕老婆的是你小子吧……不对,你好像没有老婆。”拐子一点都不怯,笑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