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叫你做的荷包,你做好了吗?”
陈龄龄被太子这般突兀的话题,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没,还没有呢!”陈龄龄低着头,红着脸道。
她自觉自己总是容易脸红。看到同性还好,看见异性她就浑身有些不自在。
尽管这异性,现在成了她的丈夫。
“你拿过来,给孤看一看。”
“是。”
陈龄龄连忙将线篓子的一小荷包拿了过来。
“这下你当心一点,上面还有几个针呢!可别扎着手了。”
太子拿着陈龄龄递过来的荷包细细的瞧了瞧,诧异的问道:“你这是绣的小鸡子儿?”
“殿下,我绣的不是鸡,我绣的是金蚕在吐丝儿!”
怕太子不信,陈龄龄还特意补充道:“因为,我绣的是有意境的。取自‘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就是讲要懂得牺牲和奉献。要懂得为大我而燃烧小我。”
刚说完这些话,陈龄龄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心道,我这是圣母玛利亚直接附体了。
太子听了我说这话,估计还以为我是个脑残呢!
陈龄龄这么想着,其实也不错。
因为此时的太子真的是这样想的。不过不是用脑残形容她,而是用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傻里傻气的撞在他的怀里。
之后,他命人监视,照料,发现这傻里傻气,而且纯善解人意就是她的本性。
一个不耍心机的妇人。
陈龄龄瞧着太子久久看着她不动的样子,她连忙转移了话题道:“殿下,我会好好努力的。今日我刺绣不好,我努力三年,总会出一点成果,到时候我再给你绣一个怎么样?”
哈哈哈,估计过了三年,你根本就不记得这事了。还荷包?我针都不想拿!
这些天那针在我手上不知道扎了几个口子。太痛了!我以后真的不想扎针啊!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便把手里的还未绣好的荷包放在了一边。
“殿下,你饿不饿,我饿了。咱们一起吃一碗怎么样?一个人吃总觉得不香,两个人吃我就觉得很幸福!”
太子被陈龄龄牵到桌边,心道,她这是向孤表明心意,是吗?只不过妇人的面子一向薄,没直说罢了。
“来,这是热气腾腾的大米饭。”陈龄龄亲自给太子盛一碗饭。
接着,她又热情的用公筷给他夹了几块红辣辣的肥肠。
“太子,你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刚才刘姐姐吃了,还赞不绝口呢!”
一边的宋得宝瞧着,张了张嘴,想开口阻止。
可是瞧着太子一脸兴致勃勃要吃的样,他便犹豫的住了嘴。
不过,他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他心道,这陈夫人也太过于侍从而娇了,做的也太过分了一些。
她和刚刚离开的刘夫人一起吃的剩饭剩菜,怎么可以让太子吃呢!那菜里头都不知道有多少她们的口水了!
真是大逆不道,不分尊卑……。
宋得宝如此在心里数落了陈龄龄许久。
太子夹起来一块切的碎碎的肥肠,闻着那股香味,他嘴里自动的开始分泌了一口口水。
瞧着身边坐着的陈龄龄,他也就犹豫了一下,便把那块肥肠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虽然细细闻着有点臭,但吃起来还是挺香的。尤其是拌着饭吃的时候。
陈龄龄瞧着太子脸上没有异色,她心里头放心了一些。
又拿着另外一副公筷,给太子的碗里头,夹了几块爆炒牛腩肉。
“殿下,你尝尝这个。这个特别开胃,可好吃啦!”
看着陈龄龄吃的心满意足样子,太子本来不算特别好的胃口此时也大开了起来。
就着白米饭,把那几块牛腩肉夹进了自己的嘴里。
太子从没有像这般跟别人吃饭的。
你给我碗里夹一块,我给你碗里加一块。真是,有点像民间的夫和妻了……
夫妻啊,至亲至爱是夫妻,至离至疏也是夫妻。可见天下的夫妻都不一样。
妻啊,太子这般想,就开始走神了。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最近屡次三番被父皇试探,三番两次的提及现在的太子妃。
太子妃此时还在太皇太后的寿康宫里头,怀着孕,养着伤。
他还亲自去寿康宫里接她呢,可是连面都没见着。
太皇太后说了太子妃需要静养,不想看到不利于她养伤的人。
呵呵,他是她的夫,还成了不利于她的人?!
想到这里,太子心里又开始怄气了。
“殿下,你怎么停下来了?你这是不想吃了吗?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陈龄龄嘴里嚼着肉,一脸担心的道。
“没有。”太子醒过神来。
他一向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做到不动声色。
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太子觉得自己想跟陈龄龄说一些悄悄话。
一顿饭完毕之后,太子跟陈龄龄一起漱了口,一起洗了手。
等桌子上的盘啊,碗啊,钵子什么的,都清理的一干二净。
太子便一把将陈龄龄拉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可坐下来之后,陈龄龄便发现太子又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看。
陈龄龄脸色不自在,悄悄地抬起手往脸颊和嘴角摸了摸,心道,我这嘴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还是我早上洗脸洗的不够认真,眼角还有眼屎?
亦或者我最近睡的太多,眼眶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深了?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