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也生怕他把我的手掰开,独孤倾亦指尖微凉,细细的滑过我的脸颊,摸遍我的脸:“你不会死,又何苦说出这样的话,徒增烦恼何必呢?”
“我才不管!”我对他有些愤恨:“独孤倾亦你不能那么残忍,什么事情都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做了决定,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我是生是死,也有我自己决定,你不能替我做任何决定,也不允许你再对我使用控梦!”
威胁的言语直接溢出口来,“你若再对我使用控梦,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前面,去先给你暖棺材!”
“你这个傻瓜!”独孤倾亦再一次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中,在我的头顶上,微微长叹。
问着熟悉的味道,仿佛找到归宿,仿佛心终于得到平静,再也不会颠沛流离了。
圈住他,他就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除了他,我再也不想任何人,我的眼中也再也没有任何人。
桓芜去看红色月下美人,一去就是几日,而我,在这个树屋住了下来,洗漱,穿上薄裙,独孤倾亦椅靠在床上看书,我看向树屋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回眸便挤出笑:“你是看的什么书,几个时辰不翻一页?”
独孤倾亦静默片刻,眨了眨眼睛:“昆仑山的起源,字体苦涩难懂,是古于阗国文字,几个时辰能看一页,我觉得我已经很厉害了!”
“它看着并不像古籍!”毫不留情的拆穿他,走了过。
独孤倾亦挑了挑眉头,甚是疲软的笑了笑:“尸体在冰川里面可以保持鲜活如生,这书籍在冰川里面,当然也可以保持原来的样子!”
“古于阗国文极少人有看得懂,字体太生僻了,我也是一知半解,倒是有意思的很,这里记载着,昆仑怎么被人凿了一个洞,怎么让人,在里面活着有春天一样暖!”
我像做梦一样,这几日里,他也不赶我离开,只字不提自己身体,我照顾他,他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垂眸看着书籍上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翻看了几页,又把书泰山凿一个洞?形成与世隔绝桃花源?”
“哪里有那么厉害?”独孤倾亦拉着我坐在他的床沿,慢慢的侧身,把我搂入怀中,淡漠的声音很低,唇瓣在我的耳边,道:“离开昆仑,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死!”
我翻了一个身,直接对他面对面,手搭在他的腰上,汲取着淡淡的青草味:“还有多少天?”
不知怎么如此平淡的问出这样的话,桓芜找不见,他之所以躲到昆仑来,是时日不多,不想让我见着。
独孤倾亦干燥的唇瓣印在我的眉眼之上:“不足半月,你可以离开昆仑地界,正好……我可以在天上看你!”
我沉默了片刻,过会说道:“半个月还挺长的,我陪你半月,知道死亡的日期,我反而一点都不害怕了!也不难过了!”
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感觉?
在他跟我说不足半月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隐约有些期待,我可以和他一起睡在地下,若是埋在昆仑山,尸体可以常年不化。
若是埋在别的地方,那也是没关系,我陪他尸体变白骨,陪他被虫子啃咬,被蛆虫啃食,因为有他在,便不惧死亡。
“何苦呢?”他漆黑的眼眸中尽是深沉的光芒,问着我,重复的问着我:“何苦呢?不值得,小的时候,我已经为了他们舍弃了你,是我没有护好你,你现在又是何苦呢?”
在他的怀中摇头,努力的把眼中翻腾的酸楚压下去,语气极度哽咽,“是你都没关系,只要是你,眠迟,是惊艳了我双眼的红色月下美人,我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红色耀眼的月下美人,我从来没有见过眠迟这样的男子!”
自小便惊艳了我的岁月。
我忘记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不忘记他,我不可能爱上独孤玄赢,缘分真是奇妙,兜兜转转最后会回到原点,原来自己想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一直都跟随着自己的身边,一直垂手可得。
“真是一个傻瓜!”独孤倾亦抬起我的下巴,再一次吻在我的双眸之上,我的眼泪滑落,落入他的唇瓣之上,他温柔的说道:“萱苏,是一个傻瓜,浴火涅磐重生的母仪天下之命,既然都不要了!”
“眠迟也是一个大傻瓜!”我轻轻的抬头,把双手移到他的脸上,捧着他的脸,嘴唇颤抖的印在他的唇上:“垂手可得的江山也不要,放任给别人,还说我是一个傻瓜,你自己就是一个大傻瓜!”
他的唇瓣就像他的人,就像在昆仑的冰川,冷得让人心惊,我的唇瓣温热不了他的唇瓣,我亲吻他的时候,他只是微微叹息,不回应,更多的是我像一个孩子他纵容我一样。
“没有你傻!”独孤倾亦头微微一偏,错过了我的亲吻,只是紧紧的侧身搂着我:“不要怨恨任何人,若是要恨,都怨我吧!”
“我才不怨你!”我声音提高:“我现在谁都不怨,我只求你,去哪里带上我,旁的我什么都不怨!”
“傻子!”他喃喃的说道:“去下面,咱俩也不一定在一起!你怎么这么傻呢,活着不好吗?”
“失去了所爱,活着有什么意义?”
消失了几天的桓芜一头银发凌乱,脸色溃败,站在门口凉凉的说道。
独孤倾亦拍拍了我的背,我从他怀里起身,伸手抹了抹眼泪:“桓芜,找到能医治他的药对吗?”
桓芜手中的确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