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救他?”偃息从暗处而来,带着一抹赤红的目光,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我用帕子擦在独孤倾亦脸颊上,他现在全身无力,我知道他能听清楚我们的说话,就是嘴巴动不了,就是身体动不了。
桓芜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当然能救他,不过这还取决于你,你愿不愿意把心给他!”
偃息盯着看他良久:“吾愿意把心给他,但是有个条件……”
桓芜像知道他有什么条件似的,直接对他言道:“萱苏,我不可能对她使用控梦!你想让她死不可能!”
偃息冷然一笑:“你倒真是了解吾,知道吾说的什么条件!”
“我是你们的兄长!”桓芜忽地笑道:“若不是造化弄人,你们几个将会是我带大的,可惜命运无常,我这个兄长,做的失败错过了你们多年!”
“谁会承认你是兄长?”偃息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拽过我的手腕,把我拉离床侧:“吾不想看见她,这个女子是一切罪恶的来源,眠迟哥哥本来可以长命百岁……”
“不管她的事情!”桓芜上前劈开他拽着我手的手,不经意间把我护在身后:“作为传承人就不可能长命百岁,若是不操劳,可以安稳的活到三十岁!”
“他为你们操碎了心,心疾之症,最恐操劳,要说罪魁祸首,是你和箫清让两个人才是罪魁祸首!与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吾该怎么做?”偃息半眯起的眼眸:“我们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到,还是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
桓芜手掌还转,递给他一柄刀子:“把你的心挖出来,你心甘情愿的把你的心挖出来,我自然而然的有法子,让他好好活着……”
偃息看着手边的刀子,骨节分明修长的手生出来把它拿到手上,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流露出着急的神色。
我对此一切视而不见,无论他恨也好,怨也罢,现在只愿他好,我便好……
“若是他活不了,吾一定会杀了你!”偃息威胁着说道。
桓芜耸了耸肩,满眼不在乎:“若是他不活着,你可以把他冰封起来,让他所有的身体机能进入一个静止的状态,你不还是有个弟弟吗?把你的弟弟抓来,你的心不行,他的心肯定行!”
“若还是不行,那只能一命抵一命,把我的命撂在这里,任你拍点杀戮!”
偃息没有心还能活着?
我眼中浮现震惊,就算他是半人半木偶,可是这心……
偃息伸手拉扯自己胸膛的衣服,一个撕拉,胸膛露了出来,让我惊诧的是,他的胸口有个长长的疤痕,瞧道疤痕颜色有了不少年头。
桓芜也瞧见他胸口的伤痕,凉凉的说道:“箫清让对任何人下手都是不由余力的狠,偃息不知道你重创到他哪里,他想杀你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呢?”
“这些跟你无关!”偃息黑色墨发在背后荡了起来,他手中的刀子反转,对着自己的胸口,对着那疤痕的位置,慢慢的刺了下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胸膛流淌,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手中的力气一直围绕着那伤疤,顺着伤疤的纹路,把他的胸膛刺开。
桓芜慢慢的上前,把趴在床上的独孤倾亦翻了个身,扯开他的衣襟,他胸口的胎记上疤痕丑陋。
桓芜手摸着他胸口的疤上:“姬芮,对你做了不少事情,她是死在你的手上,她让你把她杀了对吗?”
桓芜好像置身于其中,对里面的事情,一清二楚。
“你回答不了我,但是我说的都是对的!”桓芜沉默了一会,又道:“偃息已经变成了半人半木偶,你放心,他没有心,不一定会死,你有心,也不一定会活,咱们只能赌一场,看看谁输谁赢罢了!”
只是赌一场,看看谁输谁赢……
我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何必心软,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偃息眉头没有皱一下,把胸口划开,把皮肉撕裂,看到他那一颗跳动心时,我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的身体里面有板子,他的胸口除了有一颗心在跳动之外,四周是空的,怎么会如此?
桓芜也是瞧见了,凉凉的说道:“无论你们再聪明,天分再高,都不及现在的偃师,你们的师傅才是真正的高手!”
这是什么样的理论,才可以让一个人,心在跳动,有自己的思维,身体里面却是腐朽得只剩板子?
偃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想着硬生生的把心给揪出来。
桓芜却制止了他的动作:“你的心我自己会掏,现在,我得把他的心给掏出来……”
我不知道他的身上,怎么还背着挖心的一切工具?
仿佛这一切早有准备,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心都是要挖的……
眼中颜色变了变:“需要我帮忙吗?”
桓芜摇了摇头:“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暂时用不着你,这里的一切,你无用武之地!”
我只得退到一旁,做一个冷眼旁观的旁观者。
桓芜面色凝重,从针包里,拿过刀,划过独孤倾亦胸口胎记的位置,从他胸口出来的鲜血,就像他吐出来的鲜血一样,不是正常的鲜红刺目。
见状,我腿脚有些颤抖,扶在一旁的架子上,才慢慢的站稳,偃息把他的胸口刺开,都没有独孤倾亦胸口撕裂对我来的刺激大。
他躺在床上,眼中的光火,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