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之后,他才惊觉房门大开,去关门之际忘了收画,箫清让直接看了去。
这个孩子年岁和夏侯萱苏差不多大,瞧见画上的夏侯萱苏直接称呼她为女娃娃。
独孤倾亦心中有些无奈,也许自己画这幅画的时候太过着迷不知道箫清让早已来到身边。
画的过程,应该让他全部瞧了去,而且他既然来到月下美人间,这月下美人间来什么人,他应该早就打听清楚了。
故意为之的问话,让独孤倾亦把画轴卷了起来,神色淡淡的说道:“这是京城一品军侯夏侯侯爷家的姑娘,这个姑娘送我一份东西,我想着回礼,便画了这幅画,回于她!”
箫清让冰冷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震,不知为何,他也对夏侯萱苏带着莫大的反感,就像偃息明明初见,却是老是纠正自己对她是特别的。
这特别从何说起,他自己都不知道,旁人便下个结论觉得自己对她特别。
第一次独孤倾亦对箫清让沉下脸:“夏侯侯爷家的姑娘才九岁,且不可胡说,败坏姑娘的名声。”
箫清让最佳善于利用自己的无辜,见独孤倾亦脸色沉下来,当即就转了话题,扑到床上,哈欠连天。
独孤倾亦脸上的寒冷,在霎那之间,丢丢在海水,没有溅起一丝波浪,就消失殆尽了。
无奈的拉起了棉被给他盖上,要替娘亲照顾他们,想着他们两个好好的,手中卷好的画轴被他随手丢进画缸之中。
许多画一样的,也不好分辨。
收拾着桌子上的残局,利用一夜画了一幅画,这是他做的算是疯狂的事情。
品质月下美人,箫清让出现在夏侯萱苏面前,小小少女,总是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
箫清让一个小小的木偶就把她收买了,瞧着她喝茶皱眉的样子,在看见一直在他身侧的红衣女子。
独孤倾亦有一瞬间的迷茫,而这个迷茫很快的消散。箫清让小小年纪,心肠倒是一点都不小。
老师对于他的管教,更多的是趋向于让他自由生长。
咧嘴一笑之间天真。
笑容消失之间,凶狠。
加之父亲和老师旧交,他也没有过多的去询问箫清让到底是如何生长的?
夏侯萱苏相对箫清让才是真正的天真,他满眼期待着自己的父亲还有老师父皇打架的场景。
独孤倾亦没有拒绝,他拒绝不了,她看见了红衣女子眼神不住的看着那三人,眼中也带了期望,想看看他们打架。
练武台上。
三人对决,各有千秋。
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远处飘来,独孤倾亦胸口猛然一疼,没有办法再陪夏侯萱苏必须看着他们打斗。
找的借口,迅速的离开。
夏侯萱苏依然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他们打斗,只有红衣女子见他神色慌张,跟着他一起。
青草冷香越来越浓重,独孤倾亦顾不得那么许多,绕过月下美人间,大约走了半个时,汗水浸透了他苍白的脸。
在冷香最浓重的地方,他终于见到他的娘亲,她望而却步不敢向前,生怕惊着了她,变成一场黄粱梦。
越是担忧什么,就会越成为现实,这黄粱一梦,让他难以相见的娘亲,再一次见面成为了诀别。
娘亲说她要回家了。
独孤倾亦想到她曾经说的,她还有另外一个家,她害怕她走就是失望,不断的哀求于她。
姬芮拉开他的衣襟,看着已经长大胎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想让皇上爱上她,皇上爱不上她,现在这一切终究是她自己太过奢望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独孤倾亦能健康的活下去,而这个活下去的代价,说来也是可笑的,需要自己父亲的心头血。
取下心头血稍有不当就会丧失性命,姬芮这么多年没有让他爱上,他怎么能在万般危险情况下,取自己的心头血……
她满心自责,若是没有自己的飞蛾扑火,便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更不会生下双生子。
更不会把自己和他们逼上绝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救一个就是一个。
还不能让让自己家里知道,若是知道他们都得死,独孤倾亦害怕姬芮眼中的死寂。
每回她提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真正家的时候,眼中都是一片死寂,似回去之后,就是死。
姬芮害怕他现大限将至,没有他自己父亲的心头血,用她这个母亲的心头血,也是能压制一二,到三十岁。
他苦苦哀求,哀求自己可以死,希望娘亲活着,娘亲却怎么也不肯活了?
他编织着无尽的美梦,告诉娘亲,可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他的娘亲,拿着刀子扎进他的胸口。
他也顾不得那红衣女子满眼的吃惊,以及扑过来想阻止的动作,他捂着胸口,娘亲拿着刀在他的胸口划拉出一个位置,把那胎记的位置,皮生生的给揭掉了。
鲜血淋淋染湿了绿绿的草地。姬芮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心,给挖了出来。
独孤倾亦没有任何反抗余地,掰开他的嘴,在姬芮哀求之下,她的心头血一点一滴的滴在他的嘴中。
通红的双眼,唤了一声娘,包含着苦苦压抑。
他是杀害娘亲的凶手,杀害自己娘亲的凶手,顺流而下,在小溪之中,有水就能回家。
独孤倾亦把自己的娘亲放在小溪之中,看着她慢慢的沉在溪中,顺着水回家,还得坚信她能回家。
心痛的难以附加,他在溪水里站了很久,红衣女子陪他站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