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亦眼眸早就凝视着两个画卷上,他画的那个画,画卷脸上一块黑色的墨汁,除了墨汁除了眼神,画卷上的轮廓一模一样。
独孤倾亦内心无比震惊,独孤云接着沉声道:“若不是曾经那件事情,夏侯兄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来两淮!”
“两淮之地远离京城是非,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你在一起,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加上你的母亲已死,夏侯兄也不太与为父来往!”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颤抖,欲伸手去摸画卷上的脸,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父亲,儿臣想一个人静一静。”
独孤云点头:“这些日子里太沉闷了,就连箫清让被逐出偃师一脉,你也没有起多大波澜。”
独孤倾亦冷淡的说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父亲,儿臣能做的就是保他们荣华富贵,生命安全,除此之外别的儿臣也没有办法去牵扯。”
独孤云沉吟片刻,无奈的转身离去。
独孤倾亦从未有过的慌张,从装满画卷的画缸之中,翻找从金城拿来的画卷,抱着这些画卷,他来到了放红衣女子画圈的密室。
他把所有的画卷打开,把画卷挂在墙上,一年一个样的变化,终变化出红衣女子的模样。
夏侯萱苏……
她就是那红衣女子?
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是长大之后的她?还是怎样的机缘巧合?
急切的想见到她……
心中一旦冒出想法,他就马不停蹄歇的叫了人,往京城赶,无人知道他出了两淮。
他是悄然的出了两淮,之前在两淮之中,他的身体只是赢弱,他出了两淮之后,就觉得胸口绞痛。
一路撑到京城,在夏侯家门口静候,静候两日,才看见夏侯萱苏,比画卷上的稚嫩。
脸上眼神之间一派无邪,无忧无虑的像一棵无忧草,他准备与之擦肩而过,刚起步走,胸口绞痛剧增,他捂着胸口,慢慢的倒退,扑哧一口,一口鲜血吐出。
他的四周围满了人,这些人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听见夏侯萱苏清脆的声音:“小溪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快过去看看要不要帮忙?”
她身边的丫鬟小溪听到她的命令,过来,围绕着独孤倾亦的侍卫不会让陌生人靠近。
小溪张望了一眼,回去禀道:“小姐,过路人受了伤,正在被他的随从救治!”
“需不需要帮忙?”夏侯萱苏道。
在人体的缝隙之中,独孤倾亦看见她向这里张望,好看的眸子,盛了一丝焦急之色。
小溪搀扶住她的手臂,略微带着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小姐,您没瞧见,那人周围围绕着那么多随从,一看就知是非富即贵之人,哪能轮到您去救!”
“好像是这样。”夏侯萱苏走了几步忍不住的回眸,嘴角浮现笑意:“大抵是瞧见了自家门口有人伤着,便担忧起来了吧,没事就好。”
看着她渐渐走远,独孤倾亦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被随从扶了起来,“主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您的身体……”
独孤倾亦罢了罢手:“不要紧的,找家客栈住下。”
随从不敢违背主子意思,迅速的找了一家客栈,搀扶着他走向客房的途中,一个男人惊道:“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面无血色,瞥了他一眼,道:“延卿?”
苏延卿重重的点头:“眠迟哥哥还记得我,若不是祖父,拿你的画圈给我看,我也不敢相信在这里能碰见眠迟哥哥!”
独孤倾亦虚弱的点了点头,仿佛连说话都变成了奢侈:“我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你…刚说完,他的身体便软了下来。
苏延卿大惊,直接伸手去扶,独孤倾亦随从哪里敢耽误时间,把他架到床上,急忙去请大夫。
苏延卿跟了进去,随从把床围得严严的,生怕他是什么可疑分子过来杀人的。
苏延卿在旁边看得抓耳挠腮,对着随从道:“我是太康陈郡谢家的,跟他是旧识,他现在身受重伤,我这里有护心丸,你给他吃下去。”
随从很坚决的说道:“这位公子,你的药到底是不是护心丸无人知道,我们不能冒大不违,把自己的脑袋赌在你这个药丸上。”
苏延卿火气冲冲鲁着袖子:“他是淮南王世子,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你们都得死,一半的几率,你们要不要赌?”
随从面面相视,对望一眼,苏延卿见他们有松动,继续又道:“淮南王世子,若是在京城出了事,你们一家老小都在两淮之中,到时候淮南王发起火来,他是一方霸主,诛你们九族,山高皇帝远,皇上也管不着。”
“不如让我试一试,如果他出现什么事情或者死亡,你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太康陈郡,到时候你们可以保一家老小不死,这对你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嗯……”
几人对视,过了良久,才让出位置。
苏延卿怀中掏出一个红瓷瓶,红瓷瓶里的药倒出来,不管其他,直接掰开独孤倾亦的嘴把药倒了进去。
价值万两的药,就被他这样毫不心疼的全部到进了他的嘴里,随从很是有眼力劲端来了水。
又小心翼翼的灌了一杯水下去,看见独孤倾亦吞咽下去,苏延卿这才放下心来。
苏延卿陷入长时间的等待,一般这个药吃下去,很快就会醒,然而独孤倾亦却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醒。
随从看到他醒之后,各自暗自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面仍然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