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只有寂静,周围的水声,眼泪落在他的脸上,我能感觉到,已经结了冰。
在这里,趴在他冰冷的怀里,让我想起了久远的记忆,刚到两淮四周城,我碰见了如意春风楼的老板胡椒。
她穿了一身二八年华穿的粉色衣裙,跳进保定大人埋尸之处,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候我不能理解,费尽心思的想活下去,费尽心思对她想报仇,最后仇恨离她越来越远,原来她所要的只不过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我也是,我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他,梦魅以求的想穿着红色嫁衣与他牵手,走到天荒地老。
冰冷的唇不能回应我,早已停止跳动的心,就算我紧紧相贴也只能听到我一人的跳动,我的身体再热,也让他的身体热不了。
张嘴道:“桓芜,愉儿,麻烦了。”
愉儿言语塞凝道:“夏侯萱苏,盖上这个棺材,你会在里面活活饿死,痛不欲生的,不若我给你一些毒药……”
我淡淡的拒绝:“不要紧的,他曾经也痛不欲生过啊,我就当走过他曾经走过的路,没有什么大不了。”
桓芜重重嗤笑一声:“用不着你们偃师一脉在这里假好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死在这里正好,你们真好,永生永世给他们守墓,永生永世亏欠他们的!”
桓芜说着,抬动着棺材板,愉儿趴在棺材上,竟然哭出了声音,“侯夏萱苏,我知道饿肚子的感觉,我曾经是一个乞丐,我知道……你会在里面活活的死去,听我一句,吃些毒药好吗?”
再一次拒绝:“不用了,谢谢你愉儿,谢谢你为我流泪,谢谢你为我着想,谢谢你爱着桓芜,他只是一个别扭的人,你要一直爱着他,他总是会回应里的。”
“滚开!”桓芜一声暴喝,愉儿翻身而走,砰一声,棺材的盖子,被合了上,本就看不见的眼睛,本就适应了黑。
紧紧的趴在他的身上,他是我的唯一,他是我的归途,他是我跨越千山万水,最后的家。
啪啦啪啦的泥土的声音落在棺材上,还传来了偃息咆哮的声音:“你们把他的墓挖开做什么?夏侯萱苏不配和他在一起,桓芜,我命令你,停止你的动作,不然别怪我无情。”
桓芜冷笑一声:“你无权命令我,你是不被人承认的人,就在这里好好守墓吧,这是你欠他们的!”
几声打斗声过后,偃息挣扎着怒吼:“放开我……放开我。”
桓芜继续铲着土,哗啦哗啦的泥土落在棺材板上的声音,就像最美的乐章,落在我的心里,让我得到此生圆满。
不知过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空气稀薄,愉儿说会饿死在这里,不会的,呼吸困难,像被人挤尽胸腔里的空气,慢手慢的再一次摸着独孤倾亦的脸,在死亡之前,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把他牢记在心中,下辈子我早点找到他。
慢慢的垂下手,呼吸浅薄,停止……
瞬间,一片漆黑之中,一道光束射入进来,我覆盖双眼的面纱挡不住这束光亮,仿佛能看见一样。
慢慢的睁开眼睛,双眼对着那光亮很敏感,随手一扯,我不可置信的愣在当场,我能看见我的一双手。
我为什么能看见我的一双手?
我不是瞎了吗?
我是在哪里,在梦里吗?
四周寂静也在突然之间变得喧嚣起来,路上行人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后退两步,撞过的人还说:“怎么停在路中间?想死就直接讲!”
我慌张地环顾四周,心中大骇,京城,这里是京城,惊慌地抓住旁边的人,“你能看见我?你能看见我?”
被抓住的大妈手一甩:“看你长得如此好看,怎么像个疯子一样?”
我直接被她甩出去,脚步没有站稳,摔倒在地,扬起了衣裙我才看见原来我穿了一身红色嫁衣。
如果这是梦,他们不应该看见我才是,他们现在看见我,说明这不是梦里,不是梦里这是哪里?
我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此时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我不是已经陪他去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恐惧一下子袭上我的心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害怕我没有死,害怕我去昆仑只是一场梦。
我害怕桓芜无形之中已经对我使用了控梦,没有死,而是无限循环在梦中。
趴在地下久久,身边的人走过一茬又一茬,我才慢慢的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
看着人群都往远处走,远处聚集了不少人,我拖着长长的裙摆,跟在他们身后。
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今日皇上成亲,听说娶的是夏侯家的小姐,没有直接封后,而是封为皇贵妃。”
“可不就是嘛,新皇登基,夏侯家出了不少力,且说这皇后之位理应是夏侯家小姐,谁知道封了一个皇贵妃!”
“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夏侯家的小姐深爱着新皇,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一个皇贵妃也许她已经高兴的要上天!”
“帝王家,进了帝王家,可就荣华富贵了,怎么能不高兴的上天?”
百姓纷纷乐道,带着艳羡,带着向往,恨不得自己有姑娘,不要任何名分的只要能进宫就行。
而我的一身嫁衣,走过他们,他们对我指手画脚,我的内心早已震撼的无以复加。
我走在人群中,他们非得能看见我,还能触摸到我,我不敢相信的我竟然在当初我成亲的那日,和独孤玄赢成亲的那日!
百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