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俊俏如刀削,眼如深夜,周身散发冰冷寒冽气息,独孤倾亦行走在运河两岸之上。
林玖瑾顶着寒冷,恭敬的禀道:“殿下,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夏侯家,满门抄斩,一人不留。”
独孤倾亦脚下的步子,微微停顿:“进宫的皇贵妃,也已经归去了吗?”
林玖瑾翻开情报:“太后趁新皇不注意,进宫的皇贵妃夏侯萱苏和她的母亲流放燃烬,殿下昏迷不醒,已经过去了半年!”
独孤倾亦微微一斜眸:“所以她去燃烬,半年有余,已经不复存在了?”
林玖瑾浑身一震,越发的恭敬道:“世家千金小姐,被流放燃烬,自古以来燃烬流放者,没有人能超过一年!”
“更何况是一个从未吃过苦的小姐,还有她的母亲,从未吃过苦,也许都没有到达燃烬城就已经归去了。”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散发出令人生畏的寒芒,漫不经心道:“也许?你的信息库,只会说也许两个字么?”
林玖瑾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恐惧,急忙跪地道:“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独孤倾亦负手而立,望着波光粼粼的运河:“本王从京城回来,昏迷不醒半年,这半年来都是你在撑着,本王略感欣慰。”
“但……相差分毫,失之里千,既然要做,不确定的信息,就不要做,就不要拿过来跟本王讲,太模棱两可,就不坚定了。”
林玖瑾恐惧的寒毛凛凛,一瞬间,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属下明白,谨遵殿下教诲。”
独孤倾亦眸光一凝,声音冷昔:“夏侯家的小姐,十日之内死要见尸,活要知道在哪里?”
林玖瑾额上的冷汗,瞬间渗了出来:“属下白明,属下这就去查。”
独孤倾亦罢了罢手,林玖瑾迅速的离开两淮运河岸边,他是两淮之主独孤倾亦贴身总管。
也是他的心腹,掌管着两淮所有经济往来,他从来没有反叛之心,因为他是已故淮南王千挑万挑下来的人。
算是和两淮之主独孤倾亦一起长大的人,当然……他更多的时候是学习处理两淮的事物,已故淮南王对他说:“不要企图染指两淮,不要企图取而代之,两淮是没有人可以取而代之的,这是本王留给眠迟的!”
林玖瑾向天发誓,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自己会取而代之,在他的心中,他就是一个属下,他的主子就是独孤倾亦,独孤倾亦也是他唯一的主子。
运河之上,微风粼粼,阳光之下,河水泛着光芒,犹如镀上,一层金银,看好的晃着人眼。
一艘漆黑的大船缓缓的驶了过来,独孤倾亦站在岸边,昂着头。
大船上,站着一个穿一身漆黑衣服,半边脸戴着面具的男子,手中拿着湛蓝色的板子,两个板子相互交叉,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独孤倾亦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犹如老友一般问道:“偃息你来了,昆仑可好玩?”
偃息贪婪的盯着他,许久方道:“无趣至极,你是后悔了,找我回来?”
独孤倾亦喜怒不形于色,浅笑依旧:“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应有的东西,我现在成全你了,你还愿意要吗?”
偃息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妖治红,冷冷的端详着他:“你要把两淮送给我?”
独孤倾亦偏头,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在远方的天空,“你不是喜欢吗?既然喜欢,就拿去好了。”
偃息见到他的满心欢喜,在他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化着愤怒:“理由,两淮之地富饶,是父王千辛万苦的结果,你就这样送给我,理由。”
独孤倾亦嘴角划过一缕悲凉:“哪里有什么理由,你在昆仑呆了多年,脾气应该有所收敛,再加上你与我长得一样,可以顺顺利利接下两淮!”
偃息冷冷一笑,眼中射过万丈怒火,苍白无血色的手,轻轻地覆盖在自己戴着黑面具的脸上:“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早就不和你长得一样了,若说非得一样,那只有一半是一样的,旁得你有一分相似的!”
独孤倾亦微怔,漆黑的眼眸黯然:“我忘了,你的一半脸毁了,不过没关系,你是偃师,会制作木偶,连人心都能挖,想把自己的脸恢复如初,轻而易举的事情。”
偃息把手重重地放下,撑在大船的护栏上,跃身而下,落在独孤倾亦面前,伸手一捞住他的衣襟…
独孤倾亦寒目一闪,他的手停顿了下来,咬牙道,“就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能得到两淮的一切,也只是用你的名义活下去而已,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开心?”独孤倾亦看着晴朗的天空,反问道:“什么是开心?你在昆仑就开心吗?曾经的你就开心吗?”
“我把你从昆仑叫来,不是给你选择的机会,可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偃息眉头一皱,双眸触及到他的眼中:“你想做什么?”
天空蓝得没有一丁点瑕疵,倒映在水中,水就如镜子一般,一览无遗。
独孤倾亦后退了一步:“你知我身体不好,大限将至,两淮之地不能丢,你是最好的人选。”
偃息这一次一把抓住他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我离开之际,你的身体不是这样的,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令你的身体如此衰败?”
独孤倾亦慢慢的抽回手:“本来就应该如此,没有什么如此衰败之说,我给你三日时间,把你的面容恢复跟我一模一样!”
“不可能。”偃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