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瑾急忙上前:“任大夫,玖瑾送您出去,煎药之时,玖瑾给您打下手!”说着帮忙拿着医箱。
任大夫是老大夫见林玖瑾如此,眼珠子一转,只得叹息道:“千万不要让王爷动怒动气,老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回来,少说话多休息!”
话语间一点情面也未留,独孤玄赢周身的气息变了又变,而后压了下来,往里间卧房走去。
独孤倾亦倚靠在床上脸上无一丝血迹,听到脚步声,缓缓的把头抬起,浅薄的声音越发的轻:“陛下您来了,恕本王不能下身迎接陛下,陛下恕罪!”
独孤玄赢声音沉沉:“倾亦这是怎么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王府行刺?”
独孤倾亦手中拿着纸张,眼睛虽然看着独孤玄赢,手上的动作未停,折着纸张,“陛下不用担忧,离心房还差些许,小伤而已!”
青丝松散,裹着紫色外袍,倚靠在床上,苍白的唇色,可不像他口中所说的小伤而已。
独孤玄赢坐于床沿之上,盯着他手中的纸张:“朕今日也被行刺,你府上的管家林玖瑾告知朕你被行刺,朕让人传旨去中州,调遣琅琊将军前来护驾!”
纸张在独孤倾亦手中翻滚,在他垂下眼睛抬眼之间,一只纸折的乌篷船跃然在他手上,神色依然:“也好,中洲离两淮最近,琅琊将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上宣他前来,极好的!”
“倾亦,可知是什么人行刺于你?”
独孤倾亦把折好的乌篷船,从床里侧一放,而床的里侧全是乌篷船,颜色各异的乌篷船。
“想不出来,大抵是乌合之众,不安分的人吧!”独孤倾亦放完之后,又拿出一张纸张,开始折乌篷船。
独孤玄赢随手拿了一只乌篷船,“朕也是想不明白,在两淮地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行刺朕,胆敢行刺倾亦!”
独孤倾亦视线全在自己手中:“不知道,两淮不安全,皇上还是早日回到京城,当然……行刺之事,本王会给皇上一个交代,到底是什么人得好好彻查!”
“江南烟雨天,乌篷船荡在河中,笛声悠扬,倾亦对乌篷船情有独钟?”独孤玄赢把乌篷船递到他的面前:“倾亦用纸折的乌篷船,倒是精致的很!”
独孤倾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随即眼帘微抬:“三月三女儿节过后,马上临近四月。四月踏青节,如此大的祭祀之节,这些乌篷船是折于在两淮牺牲的将士们的!”
“两淮之地有如此传统,皇上久居京城不知不足为奇。踏青节不过还有几日,这乌篷船就像七夕河灯一样重要!”
行刺之事,他风淡云轻,给人的感觉,与他无关,哪怕他身受重伤,似乎也没有打算深究的姿态。
就算刚刚说给独孤玄赢一个交代,也只是像应付一样,并没有实质性的吩咐下去。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都能深刻的感觉到独孤倾亦实则是在挑衅独孤玄赢,独孤玄赢在两淮被行刺,哪怕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可是他是君王……这本就罪大恶极,封城彻底搜查也是需要的。
“原来还有这讲究!”独孤玄赢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乌篷船:“倾亦伤于心房之处,刚刚的大夫也说倾亦多休息,现在在折乌篷船,伤情加重该如何?”
“无碍的!”又一只乌篷船在他手中诞生,他把乌篷船放于床侧里,随手抽掉独孤玄赢手中的乌篷船:“本王已经抓住行刺之人,只不过,因之人口齿比较比较坚固,还没有撬开嘴!”
先前还说是乌合之众,现在话锋一转,便说抓到行刺之人,独孤倾亦此举意欲何为?
“抓到行刺之人了?”独孤玄赢眉头一扬:“没有撬开嘴,可惜,行刺朕的人已被你府上的林玖瑾悉数尽杀,不然的话,就可以知道两拨人是不是一道的了!”
“是不是一道的,本王不知!本王知道,皇上不应该在呆在两淮之地了!”独孤倾亦举起手中的乌篷船:“皇上离开京城多日,有人蠢蠢欲动,皇上就不担忧吗?”
“刺杀这事一日不弄清楚,倾亦觉得朕会离开吗?”独孤玄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万一有人挑拨离你我,不好好查清楚,伤害你我的感情,就不好了!”
“不会的!”独孤倾亦摇晃着手中的乌篷船:“陛下对本王而言,是不可以背叛的,对了……本王今日还丢了东西,想来是刺客还有合谋,偷了东西,故意打草惊蛇,好带偷了的东西消失在两淮!”
“本来不想把这些告诉陛下,刚刚想了想,还是告诉陛下,陛下离开京城到此,身边的暗卫,陛下也可以提醒提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员,可以抓来拷问拷问!”
他给我那一道圣旨立现在有小半个月,现在他才说丢了东西,他要表达什么?
表达的目的是在提醒独孤玄赢身边有暗卫,他早已知晓?还是在提醒独孤玄赢把行刺他的事,看成了他自己自导自演?
独孤玄赢眸色暗沉的问道:“什么东西?要消失在两淮?”
独孤倾亦手中乌篷船,让我想起了,那一日,烟雨朦胧天他在河里放了一只乌篷船,乌篷船被打湿沉入河底,他摇晃着,有何种意思?
独孤倾亦周身气息一凝,哪怕重伤,禀冽的气息,瞬间铺开来,“一道圣旨,先皇留下来的遗诏。”
独孤玄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试探:“一封遗诏,贼人偷它做什么?不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