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鸢尾因为余光时刻关注着我,哪怕我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她也是怕我把她推下水,再也上不来吧。
昂首看着这飘零的桃花花瓣,嘴角泛起丝丝微笑,越美的东西,最后糟蹋起来,越是可惜爽快。
“萱苏!”
洪钟响亮地让我置身在冰窖之中,差点张口应答,惊觉不对,四周的人仿佛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样。
风刮过耳畔,我看见独孤玄赢向我奔来,我腿脚千斤重的迈着步子后退,他刚刚叫我什么?
我的后退……及不住他的奔跑,他上来搂住我:“萱苏!”
瞬间全身僵硬,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宫鸢尾随之而来,面色阴沉得像只鬼。
“萱苏!”独孤玄赢再次叫了我一声,我才惊觉他是叫我的,真的是叫我的,我曾经的我只有三分像,他从哪里知道我是夏候萱苏的!
没有力气推开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一丁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把我的头按在怀中,手摩擦我的额头之上:“萱苏,我很想你,你还活着,真好!”
我拼命的想摇头,抗拒……他怀中的麝香味让我想远离,耳边,他的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不断的叫着,不断庆幸的叫着。
“萱苏……你能活着,真好!”
“真好!”
张了张嘴,声音变得嘶哑起来,歇斯底里用尽全力:“我不是!”
砰一声,有重物落入水中,一声巨响,溅起的水花,把我浇了一个透心凉。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耳边一下子静了,独孤倾亦仍然站在我面前,猛然向后扭去,身后仍然是人墙,独孤玄赢和宫鸢尾还在河边放乌篷船,根本就没有移动半分。
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望而生畏地慢慢的移过头来,嘶哑的嗓音仍未好:“你对我做了什么?”
独孤倾亦嘴角微微牵起:“不是本王对你做了什么,是你自己的心在想什么……”
他给我的帕子在我手上,他递给我的乌篷船我没有收,不知是我的鼻子太灵光,还是其他,从他手上递过来的这只乌篷船似乎散发着某种味甘苦涩地味道。
幻觉。
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您想证明什么?”身后的人墙,独孤玄赢就算扭头也看不清现在这边的情景,独孤倾亦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他的可怕。
“你刚刚在唤陛下的名字,你期待他认出你,你害怕他认出你!”独孤倾亦葱白指尖弹弹,手中的乌篷船更加靠近我,刚刚我嗅到的某种味甘苦涩的味道,正是从这个乌篷船上发出来的……不,严格来说是他的手上。
从他手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我闻了之后产生了幻觉。
“夏候萱苏你真是可怜啊,可怜不让人同情!”乌篷船的靠近,他的人跟着靠近,近的我已经分不清楚他身上原本是什么味道,心中被害怕警惕恐惧交织着。
“我没有让您同情!”眼眸深处尽是恨,说出的话,尽是怕:“您现在,不觉得跟一个蝼蚁走的太近了吗?殿下,箫清让也是您的人吧,皇位您不想要,圣旨您给我了,您还留着他在两淮之地做什么,目的何为?”
浅淡的声音,透着薄凉的无情,从嗓子溢出,“你看,现在台上的角来了!”
他的视线越过我,看着我的身后,我用指甲划着手心,想用疼痛再次感受到自己不是在幻觉之内?
慢慢的转身……
惊慌失措的尖叫在霎那间响起,宫鸢尾死死地护住独孤玄赢,本已死亡的阿玠从水里冒出来,被水泡的发肿的尸体惨白惨白的。
双手直勾勾地,就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走,张口闭口之间竟是河水往外流。
袁立焕用脚一踹,他是一品将军,脚下功夫不弱,可阿玠人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目标独孤玄赢。
胆战心惊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了?”她分明就是在水中泡过几日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死人,死人为什么会这样?
独孤倾亦拿一个死人搞这一出,不是往自己身上引骚吗?
独孤倾亦手中的乌篷船一扬,落入旁边的水中,黑如夜的眸子静谧的吓人,唇角微勾:“水中有一传说,有灵落入水中,不得善终者,将会回来找替代品!水鬼,替死鬼,听过吗?”
“你不会让她找替死鬼!”我毛孔悚然地看着阿玠爬上了岸,她的手不会打弯,身体膨胀,仿佛针一扎就破:“他让你把阿玠杀了,现在出现这么一招,他会把这件事情算在你头上的!”
独孤倾亦视若无睹,不以为然,“你错了,皇上会觉得中州一品琅琊将军办事不力,不会觉得本王办事不力!”
“你想除掉中州一品琅琊将军袁立……”还没说完,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白色的帕子,紧紧的贴在我的嘴上,淡淡的青草味侵入我的口中。
他要除掉袁立焕……他们是盟友他为什么要除掉他?
我多么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独孤倾亦不会强大到这个地步出手便是一品将军。
霎那之间,黑如夜的眸子闪烁杀意犹如流星划过天空:“中州离两淮挺近的,他带过来的人,也不错!所以……”
心中有个声音呐喊,不是这样的,袁立焕突然在他的算计之内,是他临时起意,不是中州离两淮之地近……
河岸两旁的百姓纷纷逃离,尖叫大喊,好好的一场祭祀,变成了逃命。
围堵的人墙,也在顷刻之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