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的话无非是一道闷雷,晴天霹雳。
他说要我爱他,独孤倾亦便慌乱了,他……是箫清让,箫清让怎么会让独孤倾亦慌乱呢?
我……经历了这么多,独孤倾亦怎么会因为我的事情,让自己乱了呢?
箫清让真的只是偃师逐出师门的师弟那么简单?这让我的心里不得不想着宫鸢尾对我说的话。
独孤倾亦神色淡漠,一副置之事外之态,似偃师说的不是他,倒是一旁的阿芜,小声嘀咕道:“现在在上演nuè_liàn情深?我行走江湖,偶尔兼通说书,听过不少爱恨情仇,虐心虐肺啊!”
“你们三个,不会你爱他,他爱你,乱七八糟三角关系不好分清楚吧?”阿芜眼中的星星光,就跟天上繁星一样,亮晶晶地恨不得让所有人分享他的愉悦。
“你闭嘴!”偃师煞气禀然,生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你再多说一句,吾不管你是谁家的公子,今日就别想走下这条船!”
阿芜立马上窜下跳一阵,蹲于地上悻悻然地干笑:“我就随口说一下,你不必当真,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继续……继续……”
我把手边的一桶水,直接倒在甲板上,把桶放在一旁,水并没有冲散血迹,而是让血化开来,气味更加浓郁了些。
“看来让你来两淮是错误!”独孤倾亦再次扫过阿芜,“灰白色发丝的人,最好别动,非人力所为之事,本王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日之事,下次莫要犯,本王送她回的慌乱,根本就不存在,本王是两淮之主,理当以两淮为主,其他的事情皆为粪土!”
偃师指着我的板子一直没有落下,湛蓝色的板子,就像一个张牙舞爪准备张开血口的鬼魅。
“你在转移话题!”偃师直截了当地直戳独孤倾亦心窝一样:“你并不想与吾谈论你身体之事!”
“那本王与你谈了什么事?她的归属问题?”独孤倾亦声音不知不觉的冷了。
偃师眼中那一抹赤红,闪着妖治刺眼的光芒:“水盈则满,你本就………”
独孤倾亦极其冷淡的打断他的话:“你直接告诉本王如何处置她,不必多说什么!”
偃师眼帘一寒:“不是吾说如何处置,你若真的能心里平静,你就不会来到吾的船上,也不会差点死了!”
“本王没死!”独孤倾亦身体一斜,上前一步,自身强大的气势,偃师被他逼之后退。
独孤倾亦唇角微弯,淡漠溢出口:“本王没有死,你所担忧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她现在也没死,不久后她就会去姑苏台,和两淮彻底没缘!”
“你能放得下她?”偃师质疑。
独孤倾亦泛白的指尖,微微隆起,伸手捏住偃师的下巴,偃师一下子被他逼靠在门边。
他漫不经心,眼中淡漠光华流转:“本王说了,不要揣测本王的心,本王对你念旧还有一丝感情在,若有下次,你会和你的一堆烂木头葬身于两淮的河道,不信的话可以试试,嗯?”
“你会死的!”偃师手覆在他的心房:“这是第二次,第一次若是吾不在的话你已经死了,你刚刚已经完全不认识吾了!”
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独孤倾亦手一松,慢慢后退,黑色衣袍荡漾:“一次没死,第二次就不会死,第三次更不会,都说坏人长命,本王做尽很多坏事,绝对长命!”
“你……”
“好了,船靠岸!本王还有政务未处理,不能在外面久留。”不容置疑的命令声,犹如在山间回荡,久久不散。
心头没由来的一震,这人到底深沉到何种可怕的程度,我到底该不该纠结,他对我说的萱苏,别怕,有我。
等他走到我的面前,黑色的大船,便动了起来,我略微昂头,望进他黑漆漆的双眸之中,看见地是望不尽地黑暗。
突然之间,伤口疼了起来,本身就是密密麻麻的疼,这一下子,疼痛仿佛扩大了百倍千倍,疼得我咬紧嘴唇也压制不住疼痛,痛吟出声……
独孤倾亦垂着眼帘,看着我的手腕,面色淡漠如雪……
我不自觉的趔趄后退,抵在大船的护栏才稳住身形。
手死死地拽着大船的护栏上,痛得弯下腰,头还昂着,盯着独孤倾亦。
他苍白的手微微抬起,指尖轻颤,淡漠的声音带着一丝死寂:“替她看看伤,阿芜!”
阿芜蹲在地上跳起来,瞠目结舌,“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啊?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独孤倾亦斜眼一瞟,阿芜便怂了,走过来,一脸讨好:“你是两淮之主啊,北晋你的银子最多,权力也很大,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吃完之后保证生龙活虎,不贵,八千两一颗!”
独孤倾亦苍白的薄唇微勾,语调微高:“嗯?你说什么?”
阿芜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药丸,甚是粗鲁的掰开我的手,把药丸扔下去,执起我的手腕看了看,转头对独孤倾亦,摇了摇我的手:“我什么都没说,你看伤口正在结痂,带有一点细微的疼痛,不是不能忍受,所谓疼痛,大抵也存在着其他原因!”
“至于是她心里的问题,还是您的威压太大,让她承受不住,这个我就不好说了,不过我敢拿我老祖宗的脸面做保证,她现在除非刀抹脖子,不然不会死!”
药丸进肚感觉整个人,仿佛之间注满了力量,把手拉扯回来,拿衣袖盖住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