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芜哑然踌躇片刻,恭敬的禀道:“启禀皇上,草民做不到,想要命,想要完好无损,时日不够,臣请皇上恕罪,草民医术有限,难以达到这种效果!”
独孤玄赢声音一凝:“你再违抗朕的命令?谁给你这么大胆?敢抗旨不遵?”
桓芜停顿了一下,恭敬道:“草民不敢,皇上喜欢这个女子,肯定就不会想让这个女子有事儿,这个女子已经受了重伤。宫刑缝阴要见血的,拆和缝并没有区别,都是鲜血淋淋的!她是一个女子,女子本身就娇嫩?更何况是受伤的女子?”
“而且她本身身体就不好,她体内有寒症,寒症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好好静养的病症!恳请皇上恕罪,医者父母心,草民是医者,不希望经草民诊治的病人出现什么三长两短?”
体内有寒症,女子都是体寒,桓芜但我真的是会找笼统的说法。
半响未听独孤玄赢说一句话,半响过后,他方才道,“此去京城路上不行,那就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时间之内,你若是做不到,便提头来见,朕说到做到!”
桓芜再无推辞言语,模棱两可的应答:“草民遵命,草民会在有效的时间内,会尽快的替皇上解决这件事情!也尽可能的解决她体内的寒症!”
独孤玄赢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马车没有颠簸一下,一直平缓的行走,天黑到停顿的驿站,我以为桓芜会抱我下车,想不到抱我的是独孤玄赢。
我有意识心情是澎湃的。
放于床上悠悠转醒,便看见独孤玄赢一往情深的双眼,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
而我触及到他那深情的双眼,寒意从脚底往上跑,全身无力,咬着牙关撑着手,想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往旁边缩。
我的动作,让独孤玄赢脸色泛青:“朕不是毒蛇猛兽,你不用见到朕,就害怕!”
不是毒蛇猛兽?
他不是毒蛇猛兽,他是什么?
他难道是良人不成?
眼底的害怕毫不掩饰的泛出来:“奴婢惶恐,皇上是天子,天子威仪,奴婢见之害怕……只怪奴婢,福运不济。”
独孤玄赢眼瞳深眯,“若是朕让你贴近了?你又该如何?苏儿,朕觉得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子!难道你就不想成为朕心中的那个特别女子吗?”
谁能成为一国之君心目中特别的女子?
别再说笑了。
我只有一颗心,一颗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的心,他还想怎样?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想来伤害?
他真觉得自己魅力那么大非他不可?
灭族之仇,杀父杀母之仇那就这样算了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他怎么可以这么闲淡当事情没发生的样子?
午夜梦回,他就没有一丁点害怕吗?
咬着牙关,把手撑在床上,跪在床上,声音冷静如水:“皇上是天子,天子没有爱,天子只有大爱,没有小爱。奴婢不过青楼出身!”
“虽未见过大风大浪,说书故事还是听闻几篇天底下的帝王,爱的是黎民百姓,爱的是江山社稷,所谓的最特别,奴婢想不出来是什么样子,恳请皇上恕罪!”
真正的想象不出来。
能想象出来的只有我这样的,狡兔死走狗烹,一家人的命尽丧于他手。
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出来任何东西,不是我薄情寡义,是这个人让我认清了现实,这个人让我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是这个人让我知原来人可以如此,没有自尊,什么都不要的活着。
独孤玄赢站在床侧,伸着手臂,手臂的动作,仿佛想把我紧紧的圈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一样。
他幽深的说道:“你不相信朕,你相信谁?你进入姑苏台之后,伺候的也是朕,你这样做在自断后路,你就不怕朕雷霆大怒,杀了你吗?”
他的眼睛可一点都不像玩笑,而我慢悠悠的直起了背:“启禀皇上,死对我来说很近,今日我已死过一回,不在乎再死第二回,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来回的死亡,来回的讨债!”
我这种不怕死的说法,让他的手慢慢地绕回背后,漆黑的眸子又暗的闪烁了一番,仿佛带了一丝黯然:“来回死亡,没回讨债?苏儿前半生,看来过得很辛苦,看来朕真的好好的查一查,苏儿前半生是谁了!”
心中咯噔不安,垂着眼帘:“皇上好好查查也好,皇上就会知道,奴婢不过蝼蚁,根本就承受不住皇上的深情厚爱与特别!”
独孤玄赢冷嗤了一声:“但愿,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若,将来的日子远着呢,特别之说,谁都能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朕对此坚信不疑!”
谁都能成为最特别的那个……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我想哈哈大笑,想要耻笑他一番。
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涉及他冰冷锐利的眸子中,嘴角微勾:“皇上,奴婢能不能问皇上一件事情?”
独孤玄赢瞳孔闪了闪,“你问,朕若知晓定然言无不尽知无不言,你要相信,朕现在看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眼底深处,沉浸在一片暗影,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奴婢斗胆请问皇上,您可有爱过人?曾经可否有人爱您如命?爱您如命的那个人,现在可否被您妥善安藏?”
瞬间气氛僵硬,独孤玄赢身形摇晃了一下。
须臾之间,他才慢慢的说道:“朕没有爱过人,也没有人爱过朕,朕身为皇家先皇太子的孩子,是先皇嫡孙,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有的只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