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不像我曾经认识的他,难道这就是做了帝王的改变,变得膨胀乖张目空一切的自我张狂了吗?
笑若繁花般嫣然:“臣妾是相信皇上,相信皇上一言九鼎,相信皇上待臣妾与他人不同!”
他上前紧紧的拥抱了我一下,松开我,温热的唇瓣印在我的额头,不带任何情欲般的吻,“天色未亮,你再好好休息,朕回去了!”
来去匆匆,就像过来验证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我倚在门边,目送他远去,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因刚刚大声喧哗阵势太大,桓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朦胧,哈欠连天,揉着眼睛问我:“什么情况?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行周公之礼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疼得倒抽气:“他来试探我是不是夏候萱苏,还说要跟我生一个孩子,让我有个亲人,真是令人感动的允诺,我对他哭天抹泪的谢恩,这不他刚刚才走。”
桓芜揉过的眼睛清明一片,饶有兴味的看了我一圈:“理论上是可行的,白日里,我已经找到了最珍贵的药材,如果你想清楚了……一切不成问题!”
我压根就没有被施以宫刑,不管他找没找到药材,对我来说,只要我点头,我就可以完好无损的去伺候独孤玄赢,可我不愿,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触碰他,也不想被他触碰。
“没有想清楚!”我望着敞开的院门,眼中带着无尽的仇恨:“我不想他碰我,我不想他在我的生命中横行霸道,若不是我夏侯家冤屈未明,我真的想搞点药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桓芜悠悠的踱步过来,挑着眉头:“不同归于尽的目的是为了翻案,按照此情此景,你想让一个帝王认识自己的错误,下罪己诏,无疑在白日做梦!”
眼中毫无焦距,只是呆呆的落在远方,声音带着一丝惆怅:“白日做梦也好,异想天开也好,如果这世界上有一种药可以操控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喂下!”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这种药,我是软弱无能的,我是贪心的,我想着……我一边想着让我夏侯家上上下下冤屈得以平反,我一边想着怎样把他碎尸万段,想得多……感觉自己就手软了!”
太多的无力感,太多的惆怅,只觉得自己手腕不够硬,只觉得自己算计不够深,只觉得自己,有太多地不确定狠不下心。
桓芜手瞬间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手很重,似要把我压趴下似的,灼灼生光的双目肃静起来:“有的时候,不能太贪心,只能用一样,或者说你找其他的人取而代之他,给他扣上罪名,名正言顺的清君侧!”
清君侧?
我的双眸慢慢的眯了起来,就有了流光溢彩一样落在桓芜脸上:“你是我的福星吗?在这如此紧要的关头,点醒了我吗?”
桓芜露出一抹富有深意的笑:“天下大乱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先皇有那么多儿子,这天下本来就不该是他得,谁得天下,我桓家为谁效命,反正泰山祭祀,走个过场就行了!”
“在北晋四大家族之中,我谯郡龙亢桓家是最没有立场的一家,我们不参加与党争,我们不参与夺嫡,我们只是在泰山祭祀走个过场,算一下国运,卜一下昌隆。其他的,只有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会去做,我们……喜欢恣意逍遥,那些劳心伤肺的事情,我们不屑于做!”
我望着他的笑久久,带着犹疑问道:“你这样做就不怕你的父母,觉得你扰乱天下秩序,扰乱天下规则吗?”
他说的那么轻巧,不参加党争,不参与夺嫡,可是他刚刚跟我说了,清君侧,他给我建议,想尽办法清君侧。
这已说明,他已经开始参加了北晋国运的变化,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只是在泰山祭祀上走一下过程。
“规则和秩序是什么?”桓芜言语之间带着不易察觉的耻笑:“对于我们来说,所谓规则和秩序,都是强者的规则和秩序,弱者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规则和秩序!”
“自古以来女帝也是有的,女帝当道,最开始反抗声一片,知道最后来为什么没有人反对吗?还不是因为人家的手腕够雷霆之势,心够冷血,谁大声说话,直接一刀子杀了,一人不行,杀两人,两人不行,杀三人,这人杀多了,所谓的秩序就出来了!”
“历史评说,百年之后,世界早没了你,你管他历史说什么,自己开心自己笑,死了黄土一杯,与大地融为一体,便成了这天地间的肥料,你觉得……其他还重要吗?”
其他的还重要吗?
其他的不重要吗?
手不自觉的摸着手腕,捻搓着手腕上的红绳子,不自觉的说道:“先皇有十九个儿子,撇去远去封地的,撇去死亡,就京城五百里以内的,只有八个王爷,这京城之中,一年前,只有三个王爷住在京城!”
据我所知,独孤玄赢登上皇位之初,所有的王爷都回了封地,京城只有三个风花雪月不谙世事的王爷。
桓芜又恢复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又开始打着哈欠,眼睛也犯迷糊,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关我什么事,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爱咋咋滴,赶紧去睡了,女子要多睡一些,不然的话容易老!”
说着他转身,边走边道:“红颜易老,人心不古,人心即是天道,天道既是无常,谁也玩不过天道,谁玩不过天道无常!”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