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之间,桓芜的鬼哭狼嚎消失不见,变成了噤若寒蝉,不自主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好让自己在这一场谈话中变成透明。
我双眸一弯,露出最自以为是妩媚的笑:“皇上让臣妾承认臣妾是谁,皇上是想看臣妾的诚意,可是皇上的诚意呢?臣妾怎么看不到皇上一丁点诚意呢?”
我现在就属于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要弥补我,我看他是不是就那么自傲的认为我是夏候萱苏,爱他仍然如初,没了他活不下去……
独孤玄赢眼中闪过一丝陌生,似从来不认识我一般的陌生,这一抹陌生闪完之后。
他的言语多了一些艰难:“你需要看朕的诚意?夏侯麦冬的人头,是你希望的诚意?”
我嘴角含笑,疏离而又冷漠:“皇上您说呢?对了,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夏侯贵妃殿中到底有没有厌胜之术?也许若是有,就不需要皇上的诚意了!”
独孤玄赢伸手,抚向我的脸,他的手是热的,我的脸是凉的,他的声音压抑的痛苦:“你恨朕吗?”
我恨他吗?
嘴角一下子扬了起来,笑声一下子出口,脸还在他手上蹭了一下,浅笑如昔:“皇上说什么呢,臣妾听不懂,臣妾怎么会恨皇上呢,臣妾爱都来不及呢?何来的恨呢?”
我怎么能恨他呢,我想爱还来不及呢,爱的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这恨,一字着实说不过去了。
他的手蓦然抽离,眼眶红了起来,颇有些狼狈,转身就走:“既然你怀疑夏侯贵妃行了厌胜之术,你直接去查便是!”
我站在台阶上,屈膝行礼,腔正字圆道:“臣妾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摸着自己的脸,红肿已经消了下去,我去找夏侯麦冬的麻烦,是他默许了,这是弥补我的脸,还是弥补其他……
那是什么意思,反正有意思。
他走后没多时……
册封正一品皇贵妃的一切物件送过来了,皇贵妃的衣裳,皇贵妃的朝服,都是曾经给我准备的衣裳。
仔细用手摸着上面,这是我的东西,曾经独孤玄赢带人过来给我量尺寸的时候,我满心欢喜……
现在看到这些东西,真是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剪刀,直接把它们剪碎了,看着它们就是在提醒我,我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他!
桓芜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真的去呀,你不知道皇上刚刚多吓人,像一个很饥渴的男人,要把你狠狠的蹂躏一番………饥渴!”
瞧着他的黑发,裂嘴一笑,“有他这么一个强大的后盾,我为什么不去做啊?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我怕什么呢?”
“你不怕我怕呀!”桓芜像一个怂包一样,胆小怕死:“帝王心海底针,谁知道他下一票要做什么?”
冲他冷笑一声,随手拿起正一品皇贵妃的衣裳进了内室,不多时,洗漱完,换好衣裳,走了出来。
桓芜双眼瞪得跟鸡蛋似的,感叹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瞧你这一遍,瞬间高贵之气天然,在皇宫里,没几个人比得上你,我是越发的想知道,你曾经是何等妖艳了!脸什么时候给我瞅一下,我看还能不能恢复原来的美貌了?”
恢复原来的美貌,我可一点都不想恢复原来的样子,我现在是向前看,不要往回看,原来的美貌只会提醒我,我是一个蠢货。
对桓芜勾了勾手指头,笑容明艳:“眠迟已经来了,找到他,让他回去!”
桓芜瞬间跳了起来,瞬间忘记了要恢复我原来美貌的言语:“他已经来了?找死啊?”
我举起手中的剪刀……
桓芜见状脸色一变:“你要干嘛?他来了你为什么会想不开,你是要自残啊!”
我把绕有红绳子的手腕露了出来,剪刀碰着上面,“你知道他在哪地方对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是谁告诉你我知道他在哪呢?”
早料想到他会如此说,我温柔如水般说道:“不要说你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你也看到了独孤玄赢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哪怕你是谯郡龙亢桓家,让你无声无息死的宫里,可操作性很强!”
温柔之中夹杂着鱼死网破的狠厉和威胁。
桓芜气得直跳脚:“你过河拆桥,你不讲江湖情义,你忘恩负义!”
我诡诈的一笑:“彼此彼此,无缘无故的来到皇宫,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到底去不去找?你若不去找,你刺伤了我,跑不掉的!”
桓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跺着脚道:“我去找!你别老在我的手上,不然的话……”
剪刀卡在红绳子和手腕之间,咔嚓一声,十二股得红绳子,被拦腰截断,我把剪刀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绳子。
往桓芜面前走去。
桓芜见到我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后退,直到抵到门板上无路可退的时候,扒着门板,害怕的说道:“要干什么啊,我胆小,别吓人行不行?”
把红绳子递给他,诡诈的笑容一收:“见到他,替我转告,断了,就断了!”
双手颤栗来接,红绳子从我的手上落到他的手心中,我深深的看过一眼,转身抬脚便走。
桓芜声音使劲的在我后面叫:“真的断了,不要了?”
断了……真的断了。
不要了。
除了薄荷没有带,带了锦泰宛所有的人,直奔夏侯麦冬的殿中,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进行的。
箫清让成了我最大的阻碍,他一直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