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头也不回留下满地狼藉走了。
我心疼的看着独孤倾亦,他到底过得怎样的生活,为何双生子却对他如此恶言相向?
难道双生子要隐藏一个?
偃息认为他得到了他该得到的东西,所以扭曲成狂,不愿意让他好过?
独孤倾亦看着满地的狼藉,微微一叹,缓缓的摇头,无奈道:“到底是谁把他的脾气惯得如此之坏?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撩起衣袍见他蹲在地上,对着地上的碎瓷碗伸出手,我阻挡,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离他如此之近,什么都帮不了他,怎么也靠近不了他……
颓废的松开了手,无力的陪着他蹲在地上,在他触碰到地上的碎碗,尖锐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他的脸就跟燃烬的白雪一样,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笃笃笃!”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我抬起眼帘看着门的方向,瞧见淮南王和父亲一起而来,独孤倾亦从地上捡起碎瓷片,缓缓的站起身来:“父王,您来了,让夏侯侯爷笑话了!”
父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额首,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对淮南王道:“我去月下美人间等你,顺便去看看红色月下美人,长势如何!”
淮南王双眼带着一丝歉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本王随后就到,兆丰先行!”
父亲潇洒的转身就走,似对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父亲知道双生子的存在,父亲知道偃息的存在,知而不点破,为何?
“父王以和夏侯侯爷一同前去,不需要等到随后而去!”独孤倾亦开口道。
淮南王扫视着屋内,大步跨了进来,神色甚是凝重:“他又冲你发脾气了?怎可脾气越发的坏?”
独孤倾亦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牵强的笑:“不打紧的,每个小孩子都是有些坏脾气,偃息还小,大一些就懂事了!”
“你就惯着他!”淮南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若不是你,他也早就……他怎么就不知道你的好呢?”
独孤倾亦手中拿的碎瓷片,千斤重一般没拿住,落在地上发出寂静夜里的巨响,“父王莫要如此说,到底是儿臣拥有的比他多,他有些脾气,有些不悦,人之常情!”
“更何况我存在的这些年里头,是他一直都在照顾我,若是没有他,到底是没有我今天,活不到今天……”
“你啊!”淮南王深深的无奈,眼中尽是心疼之色:“你就是太过好说话,他的个性就是太过乖张阴沉,交换了……怎么就………”
淮南王欲言又止,好像有些话尽是说不出口……
“我与他能活着,已是上天厚爱!父王莫恼也莫气!”独孤倾亦低声规劝道:“他不过脾气暴了些,性子急了些,儿臣能把他制住,大的乱子出不了,父王放心!”
淮南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难为你了,屋子里的残乱,搁着明天收拾,吃完药你早些休息……”
“是父王!”独孤倾亦很是恭敬的应道。
淮南王转身欲走,独孤倾亦忍不住的叫了他一声:“父王,夏侯家的姑娘……”
淮南王微微停下脚步,斜着眼帘说道:“为父知道今日晚宴之上不是你,为父自当会小心适当提醒夏侯侯爷,也会让他不能出现大的乱子!”
独孤倾亦执手行了礼:“儿臣谢过父王!”
淮南王真的可以看出来独孤倾亦和偃息区别,可是他口中的交换又是什么?
淮南王也知道偃息凶狠残暴的一面,可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与纵容,为何要如此不加以管束?
淮南王在无奈哀叹之中离开,独孤倾亦眼中被深深的无奈和寂寥覆盖,也不再收拾地上的残渣,转身洗了洗手……
简单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吹灭了烛光,躺在床上,双眼有些无神的望着床顶,我躺在他的床里侧,斜着身子用手掌撑着脑袋,凝望着他,想抹去他眼中死寂……
一直陪他,到他缓缓的闭上眼帘,他的睡姿极其中规中矩,炎热的日子,他还要搭上一层很薄的被子在肚子上,凑近他的颈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月下美人香夹杂着那一丝青草冷香。
正当我把手臂放下的时候,准备缩在他的怀中,假装他把我搂在怀中的时候,一声极轻的开门声响起。
我一下子惊了起来,坐在床上,借在外面月摄进来的光芒,瞧见偃息轻手轻脚如贼一般,闪过地上的狼藉,来到了独孤倾亦床边,我若是鬼魅,他就是恶魔。
偃息把手缓缓的放在独孤倾亦脖子上,我瞳孔骤紧,拼命的去捶打他的手臂,每每从他的手臂穿过,不起丝毫作用。
他的手再慢慢的收拢,黑色如夜的眸子里,杀意和凶狠交织,我慌乱得丝毫不怀疑他会杀了独孤倾亦……
使劲的叫,叫不醒睡着的独孤倾亦……
慌乱恐惧,袭向我的全身,让我瑟瑟发抖,让我再次濒临绝望之中看不到希望……
眼泪落下,全落在独孤倾亦脸颊上身上,可是他感受不到,可是他一丁点都感觉不到。
绝望之际,偃息黑暗之中如毒的眸子,闪烁着如火的光芒,缓缓的松开了手,有些愤恨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就如来时一样匆匆离开……
在房门紧闭的时候,我还没舒下一口气,独孤倾亦双眼猛然睁开,手不自觉的摸到脖子上……
我比刚刚偃息来的时候吓的还很,独孤倾亦根本就没有睡着,他知道偃息会来,在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