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军是停止攻城了。北齐军队就是不要命的继续攻城,而姜翊生反而不动了,离开了楚珑果伞下,负手伫立,站在城墙之上,尊贵睥睨天下一般俯瞰……
楚珑果急忙上前,姜翊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楚珑果眼中闪过惊惧,连连后退两步,伞倾斜,被雨水打湿了衣袍……
雨水顺着发丝落下,本来浅笑倾城的脸瞬间变的扭曲狰狞,握着伞柄的手都隐约发白……眼中隐忍着怒火,“翊生,西凉王都被吊在城墙上,西凉军现在不会再攻上来。我们只需要对付北齐就行!”
姜翊生未理她,仍在看着顽固攻城的北齐军,顾轻狂盔甲上鲜血连大雨都冲刷不了,箫苏在一旁躲着看啧啧有声道:“大师姐夫万一有什么事情,大师姐不就守寡了吗?小师妹,你说,我要不要出手,撒一把毒药算了?”
“有毒药就赶紧去!”我自然没好生气的冲着箫苏说道:“别光说不练。直接上啊,没看到死了这么多人吗!”
箫苏摸了摸鼻子,嘴巴中咕哝的说道:“行军打仗死人是很正常的,你才死了多少人,遥想当年,屠人百万……”箫苏言语戛然而止,一双眼睛滴溜滴溜乱转,手一指羌青,借故说道:“小师妹,我去看看二师兄,看他被气得够呛,乱乱和他两个人我都不知道该帮谁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我机不可察地颔首,箫苏急吼吼的跑了过去,南行之把雨伞倾斜,伞身大部分在我的头顶之上……
“这又是一个让人看不明白的人!”南行之淡淡的说道。我偏头凝视着他,望着他连毛孔都看不见的脸颊问道:“你也刚刚听到屠人百万?”
南行之嘴角微微一勾:“其真正的身份,着实让人回想天下,也没对上头来,不过……让人看不明白那就要多留一份心!”
“我知道了!”我把视线重新转到箫苏身上,却发现姜翊生正在望着我,寂静黑如夜的眸子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夹杂着一丝妒意!
视线还没有移开。直接劈手夺过北齐军攻城的长茅,发了疯似得对着攻城的人招招毙命……
“你知道错了没有!”羌青问着吊在城墙上的终乱。
冷冷的雨水打在终乱身上,头往上看,“大司徒心软了?又不是寡人的错,寡人凭什么认错?”
“不知所谓!”羌青有些愤冷的说道,“去告诉裴将军,西凉军若没有本座的吩咐敢再动一分,本座,直接要了他的命!”
“是,主上!”黑衣人应声跃下城墙,直奔西凉……
羌青现在的态度可真让人奇怪,真正攻城了,他竟说并不像真正的天下大乱。还在阻止……而终乱打死不承认是他和齐惊慕里应外合,如果不是他又是谁?
箫苏也是让人看不透,那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羌青不认识他,他也说头一次见羌青……两人之间会不会故意装着不相识?
“叮…”磅礴大雨中,北齐军竟然射箭,似要用箭,用这十万人马军队,来逼攻恒裕关……
“翊生小心!”楚珑果一声尖叫提醒,人连忙过去以身相抵,姜翊生听到声音却是一把推开她,箭矢划过他的肩头,穿了过去……
楚珑果几个踉跄差点摔倒。手中的伞,落了地,大雨瞬间淋湿了她,变得狼狈不已……
雨水血液交织……城墙上血迹斑斑,大水都来不及冲刷……姜翊生薄唇轻启,雨水顺着脸颊灌入嘴中:“如此大的雨,你不该在此!”
楚珑果愕然的望着他,不知是雨水落在眼中,让她的眼发红,“翊生,我只想替你……”
“够了!”姜翊生直接打断楚珑果的话,嘴角噙着冷笑:“你只不过想替朕打伞,看着满墙的嘶杀!”
楚珑果摇头,“我没有,我想给你打个伞,你的身体不能淋雨受寒!”
“轰!”一声闷雷。伴随一道白如日的闪电,眼看着就要打入城墙上,羌青大惊失色道:“快点把王上拉上了!”
黑衣人手脚极快,臂力也是惊人一把把终乱从城墙上提了起来,终乱直接甩上来,动作夸张的跌落在地,两只脚直往上扬……就如那乌龟被人翻了壳,夸张的四肢乱扑通。
羌青见他上来顿舒一口气。然后看着闪电在城墙上打出的印子,久久不能回神……
姜翊生不领楚珑果的好意:“北齐军都打到朕的家门口了,朕马上生命都没了,还顾得上不能淋雨受寒吗?”
楚珑果立马泣不成声,姜翊生眼中闪过厌恶:“把你的眼泪给朕收起来,朕还没死呢!”
霎那之间,楚珑果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并无他意!”
“你真的只是关心朕?”姜翊生突然笑的阴鸷起来,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齐惊慕被人请了过来,请得人正是南行之刚刚派去的人。
齐惊慕走路稳健,手中撑着一把伞,狭长的眸子,对着楚珑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上来就道:“怎么?朕在这恒裕关内,北齐的军队攻打恒裕关跟朕没关系!”
终乱立马躺在地上指责着羌青:“大司徒你瞧瞧,朕说这一切跟寡人无关,就连北齐皇上他都不知道自家的军队怎么会攻打过来,是不是足以证明寡人的清白?”
“把他嘴给本座塞上!”羌青直接吩咐道:“好好看着他,带下去!”
黑衣人闻声把终乱嘴巴塞上东西,从地上拖着终乱就走,终乱绝对是一个懂进退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