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贵妃身形一顿,“瞧妹妹这记性,忘记了贵妃姐姐以舞艳天下,这拿针绣花的事情,贵妃姐姐可从来都不碰的!”
凤贵妃似叹道:“可不就是,本宫记得宣妃妹妹绣工不错,这还有个盖头,不知宣妃妹可否帮本宫拿去绣上一绣!”
宣贵妃一怔,忙的推脱:“公主出嫁,凡事要精细相对,妹妹的手艺,绣个帕子还可以,这盖头妹妹怕是”
凤贵妃从墨姑姑手上接过红色的盖头,很是庄重的递到宣贵妃手边。宣贵妃推脱不了,只得屈膝接下。
凤贵妃见宣贵妃接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也不留她们。对于颐和没有行礼告辞,也没有计较那么多。
一直送她们到挽心宛门口,宣贵妃和颐和前脚刚走,一直和挽心宛没有实际来往的临则安迤逦而来。
七年的岁月,在她脸上没留下什么印记,想想也是,初入宫廷,她才十来岁,现在也才二十多一丁点,岁月不会在她脸上留下什么,岁月只会在她的脑里留下怎么算计才能让自己的地位更稳。
凤贵妃和临则安位份相当,彼此对彼此行了半礼,寒暄半响,茶喝了三盏。临则安她瞅了我一眼,言归正传若有所指的说道:“这姜了公主的容貌越发好看了,好看的让本宫想起一个故人来,凤姐姐您天天看到姜了公主这一副容貌就没有想起故人来?”
凤贵妃盯着临则安,浅浅微笑:“这世界上没有一样的叶子,姜了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会让本宫想起故人来呢?”
临则安兀自浮现一丝了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妹妹就瞧着这孩子眼熟,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人一老了,总是会想起过去!姐姐千万不要见怪。现在只有你我姐妹二人,妹妹我才敢说,妹妹我最近时常想念我那曾经在后宫呆过的亲姐姐!”
临则安说完还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眼中闪过失望之情。
她是在试探,不死心的试探,七年前,她就干过这件事,现在又故伎重施,她想做什么?
凤贵妃幽幽叹道,“不知道妹妹口中的亲姐姐是谁?本宫在后宫这么久,怎么就没听说临妹妹你还有什么亲姐姐在这后宫里?难道妹妹说的是罪妇临则柔?”
我突兀心中一疼,凤贵妃说的太轻描淡写了,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波澜,好像在说,你不提我不提,你提我奉陪到底。
临则安手帕抿了一下嘴角,情绪外泄:“可不就是我那可怜的姐姐,姜了公主这双眼睛长得太像我那姐姐了,妹妹忍不住神伤!”
凤贵妃神色一黯,讥讽道:“忍不住神伤就躲在暗处去神伤去,本宫的女儿本来远嫁,本宫心情就不怎么美妙,在经妹妹这样一提,本宫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临则安倏地自责,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嘴角,道:“怪我,怪我,我提什么旧人,姜了公主是嫁到北齐当太子妃,将来的北齐皇后。我那姐姐就是一个犯了罪的罪妇,幸亏当时本宫不在宫中,本宫要是在宫中,肯定不会像凤姐姐这样幸运,家族都没了,自己还能幸存在这宫里,妹妹每回想到此。都觉得莫名的幸运,亏得那个时候年龄小!”
凤贵妃一声冷笑,夸道:“妹妹好口才,本宫自叹不如,不知妹妹今天特地过来跟本宫讨论曾经的旧人吗?要知道这宫里,能记住救人的人已经不多了,不如改日本宫寻了个机会,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在和妹妹一道讨论如何?”
临则安眼色一收,正声道:“凤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她早就不是我临家的人了,自从她保护了凤姐姐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是临家人了!”
凤贵妃轻斥道:“既然知道她不是临家人,你无端跟本宫提起她做什么?你这样念旧情倒真是特别的很!”
临则安忙地假装惶恐,“凤姐姐,您可千万别生气,其实妹妹今日,除了略表一点心意给姜了公主外,还想告诉姐姐一件事情!”
凤贵妃打量着她,略显不安。挥了挥手:“不用告诉本宫,你所知道的事情,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临则安眉睫一挑,颇有些盛气凌人:“凤姐姐这是什么话,大家现在是姐妹,同是服侍皇上的人,妹妹既然知道了,当然要说给姐姐听,不然妹妹会良心不安的!”
所有的伪装倾刻剥离得一干二净,不带任何藕断丝连
临则安的言语让我横在她和凤贵妃中间,屈膝恭敬道:“临贵妃娘娘,有些话别人不爱听,您可以不说,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惹人不快呢?”
临则安看我的眼神越发深究,似要从我脸上找到她似曾相识的东西,冷冷一笑:“姜了公主,你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不懂,贵妃姐姐就不一样,本宫今日不过来提醒姐姐,姜了公主和亲护送队。是京畿所李瑾铺,李大大!”
我听到临则安的话,眉头紧紧的皱起,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为了她特地来提醒吗?
凤贵妃脸色微微一变,向临则安道:“那又如何?皇上的抉择,岂是我们左右的!”
临则安侧身从我身边走过去,向凤贵妃道:“凤姐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凤贵妃没再言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她,临则安嘴角一扬,道:“李瑾铺啊,凤姐姐您说他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护送您的女儿?妹妹可是一直听说,他都在寻找机会,让你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