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露漫天,时节已步深秋,台岛依旧如早春时期刚建立的那番华新,在人类的眼中闪烁着救世主一般的高光。没有人知道其中隐匿的黑暗。
不知怎么地,天空忽然飘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一声沉闷雷鸣将清奈从无边白原中唤醒,她像溺水者爬上浮木大口呼吸,满眼恐慌,夹杂血丝。
缓了几秒后,清奈头痛欲裂,捂着额头开始理清所发生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自呓:“绫”
“你醒了?”
进入病房的是纱棘,及站在最后面带微笑的大木先生,和金南馨。
“南馨?你怎么还有队长你不是也”清奈疑惑不已,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幻境。
“鳞寄生,在宿主失去共鸣反应后的几小时内就会自行蜕化消亡。”回答她的是道恩,扶了扶黑框眼镜走了进来,双眼笑成两道弦月:
“欢迎回来。”
“谢谢。”清奈笑了笑,却没能找到羽洸。
“队长绫呢?”她怀揣着极为不安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憋出这个问题,而随着他们凝重的表情和沉默清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放心吧,我会找到他的。”大木依旧浅笑,如刀锋般的眼眸里却无半点笑意。
纱棘领着南馨跟在大木身后,阴暗廊道内回响着脚步声。
“大木先生,您已经有什么办法找到绫了是吗?”
大木步入电梯,纱棘南馨紧随其后。
“没有。”
“欸?那您为什么要和清奈承诺?”纱棘眼里流露着疑惑,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不会信口开河。
“办法是找出来的。”大木走出电梯向左拐去,却于瞬间消失不见。
紧跟在大木身后的纱棘都没有见到他离去的身影:“他人呢”,一声炸雷响彻天际,雨大了起来。
清奈木讷地坐在床边,眺望着朦胧雨幕中的新门,在雨雾中,那里显地愈发遥远,成了一片朦胧的死灰。
一小时后,旧日——
“老爷子!”大木神之的声音中带着洒脱和随性。
在群魔围堵下,一只更加巨大的真魔从穹顶跃下,落在他的身前,将黑砖踏出碎块。
“你?来我这,有何贵干?难不成第四裔的人都死光了吗?”
真魔转过身去,左手悄悄捂住昨晚被籁乐重伤的右手腕。
大木笑着摇了摇头,跟随真魔向里走去:“不不不,我是来请您帮个忙的。”
真魔极沉闷的声音回响在穹顶下:“您?担不起,您,可比我老得多。”
“哦?那还请晚辈帮我这忙如何?”
大木的语气充满戏谑,使得真魔愈发不快。
“什么忙?”
大木消失于原地,猛然出现在真魔的羊头骨前,站在台阶之上,与那头骨内的双眼深深对视:“把绫,交给我。”
真魔愣了愣,回避着大木锋锐的眼神:“他不是你的人么?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
大木嘴角微勾:“那反正我来也来了,不妨带我去参观参观,你引以为豪的牢笼?如何?”
真魔怔在了原地,无奈而嘶哑地低语:“跟我来吧。”
大木泛起似无害的微笑,跟随着大木走下螺旋黑梯。
暗红色的灯光笼罩着这数十米阶梯的尽头,在地下,原本作为能源反应场的巨大矩阵空间,黑砖黑墙,在那暗红巨场的中心,一头狂兽正以一敌众,纵使满身伤痕,仍不甘示弱。
大木皱了皱眉,笑出了声:“呦!对您儿子那么狠?心挺铁阿。”
真魔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眼,耳边传来大木纵身跃下角斗场的声音。
平稳落地,看着那头凶猛地怒兽,大木眼里闪烁着精光,一步一步愈发快速。
直到驻足那狂兽的面前,围在绫身旁的各色共生怪物们像见到什么异常可怕的存在一般纷纷退去,喉咙里的低吼也安静了。
顷刻间,整个角斗场陷入一片静谧,唯独那头满身血红的困兽,唯独绫,仍不断嘶吼,尖牙利齿往下滴着血涎。
“绫。”大木轻柔呼唤,平静地望着它。
绫毫无犹豫直扑大木,也就是在这一刻,高台之上的真魔不由向前踏了半步,满面担忧,生怕大木做出什么自己无法阻拦之事。
而人越害怕的事,就越容易发生。
大木依旧淡然微笑,只是整个肩膀,被兽化绫死死咬住,粗暴撕扯,鲜血溢满半衣。他把脸轻轻贴在绫血红的眼睛旁,感受着那悲愤熔铸的躯壳,抬起右手轻抚羽洸背脊,从那一排排覆盖黑色鬃毛的晶体甲壳上掠过,停在正中,微微发红发烫的地方。
接着大木嘴角微勾,右手猛然嵌入其中,将鳞脏果决捏碎。兽化绫瞬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颤粟,抽搐,没一会儿庞大的黑晶躯壳和鬃毛瘫软了下去,化作坚硬的被褥,将满身伤口赤身**的羽洸包裹在内。
真魔按捺不住飞了下来,站定在大木身前:“你把他怎么了?”
大木从地上将绫抱起,望着他睡去的安详面容:“他死了。”
“你说什么?!”真魔满身鳞纹爆红,正要上前,大木又说道:“我是说,你不再让我把他带走,他就真的死了。”
大木抬起那不屑的目光玩味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真魔沉默了片刻,收起双翼转身离去,一声不吭,只有憋屈和无力的眼泪溢满红眶。
“对不起,孩子,爸爸没能力照顾你。”
大木轻笑,抱着绫踏壁而上。
而这一切,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