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济河上,一人顺水南下,离开了陈留,离开了兖州。
次日天一亮后,刘岱心中似乎有所感,立即命人找来郭图。
营帐内,刘岱高高在上,宽松的袍子此时无风自动,那张肥胖的脸上,脸上的那堆肉微微颤抖着。
“滚了也好,滚了也好!”
竭嘶底里的怒吼着,营帐内的将领个个面面相觑,但他们一个个都相当的识趣,还知道这个时候的刘岱就像是一个炸药桶,稍微一刺激,立即就会嘭的一声炸裂。
被这个炸药桶伤到的人,永远是他们这些将领。
沉默,反而激起刘岱的怒气。
“滚!都给孤滚!”
怒火冲天,刘岱呵斥着众人。
营帐内的将领慌不择路的快的退了出去。
“好你一个郭公则!”
营帐中,只剩下刘岱一人时,阴测测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耳边呢喃细语着。
“孤不信命!”
蓦然间,刘岱抬头出了营帐,看着外头骄阳烈日当头,雍丘就在不远前,只要能拿下雍丘,他就是没错的。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点兵!”
“诺!”
已经红了眼睛的刘岱,心里已经等不及了,他需要大胜利来洗刷心头的耻辱。
他是一州的刺史。
他乃是权倾一方的诸侯,谁敢小觑与他!
“郭公则!”
咬牙切齿的从口中道出这三个字来,铁青的脸,阴沉就如同之前大雨磅礴的天。
通红的眼眸隐约中藏着一丝的血迹,刘岱并没有被怒火给冲散理智,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就算他派遣大军去抓郭图也已经来不及。
郭图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他已经准备离去,就有把握保证他刘岱找不到他。
自信!
乃是一个甚至是所有顶尖谋士都拥有的。
相对于刘岱的疯狂与屈辱,在陈留城的郡守府第中,郭嘉脸上的笑容却是不曾退散去半分。
“算算时间,公则应该离开了刘岱,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公则啊公则,你若敢冒险一番,我又岂能成功。”
人心二字一直以来都是郭嘉所研究的东西,他的这双眼睛看的真切。
故而,他随从大流前往渤海,因为他深知渤海郡守袁绍袁本初非是雄主。
正如同现在一般,他深深的了解这个与他同姓同样的也是出自于颍川的郭图。
“接下来,大局已定。”
世事风云变化中,一切尽在掌控中,胸有百万带甲兵,脑藏惊天鬼神谋。
高阳、雍丘、滑亭
三处地方,在同一时间内得到消息。
“报!”
“报!”
“报!”
三处地方,斥候都快的回报着前方的消息。
“好!”
深处在雍丘城外的高览得知后,喜的一掌直接震断他身前的桌子,苦苦等待数日,终于他们所想要的结果来了。
“传令下去!”
“备战!”
与此同时,滑亭、高阳亭两处地方同样的情景上演着,张十九与于禁二人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着。
大军出动!
缓缓的向前推动。
焦急是要人命的玩意,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就越要让自己的冷静下来,大军开拨往滑亭、雍丘、高阳亭三个位置的中间集结而去。
“如军师所料的一分不差。”
于禁起码宽厚的马背上,眼中精芒爆闪,口中喃喃自语着。
这等人物,平生难得一见,心头中的那种骄傲也悄悄的潜藏了起来,他的骄傲是分人分事,于禁深知自己的骄傲在郭嘉这等人物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郭军师尚且如此,那戏先生与陈先生....”
于禁沉默了,一个上党就有这般藏龙卧虎的人物,想一想,于禁的眼睛亮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的奋斗才意义。
正因为如此,他所追求的权与名才能永远的坐着。
“万胜!”
走在三军之前,突然,于禁高举手中的极其显眼的三尖两刃刀。
“万胜!”
“万胜!”
“.....”
如浪潮般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直接拍打着于禁的心,随之他的心海中一阵的波涛汹涌。
或许
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军伍。
不论是雍丘还是滑亭亦或是高阳亭,这三处的军伍个个都斗志昂扬的,敞亮的眼睛就像是一头狼。
一头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狼,一头狼在一头老虎面前卑微而又弱小,但一群狼在山中大王面前,就就算是山中的大王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避开。
然而,这一切刘岱都无所知,他的心神全部落在了雍丘上面,攻打雍丘乃是他的最终的目的。
半日的时间,骄阳烈日当空照,天色由白渐渐的变成灰色,空中似乎又一次灰色的沙子遮天蔽日的。
骑在马背上的刘岱相当没有形象的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刚才飞沙走起,不自觉的口中进了沙子,而且这七月的太阳,竟然让人有点受不了。
空中,强烈的阳光避散云层,极小极白极亮的太阳光就像是一根根不知道被烈火炙烤了多久的针尖似得,刺着他们头肩等没有遮掩住的地方。
七月的骄阳,直接把地面晒的滚烫滚烫的,让人完全想不到几日前还是倾盆大雨的。
“远处....”
刘岱忽然听到从雍丘放下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