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的可怕,纯洁的月亮低下头了,与世人的相见,薄脸皮的她的躲了闺阁中。
暗处中的张阳悄悄的紧闭着呼吸,整个人就像是蛰伏的蛇,悄无声息。
等待致命的一刻,张开撩人的毒牙,一击致命。
星月沉沦,就连军营中的火随着这阵狂风摇曳,时而明灭骤暗。
龙行虎步走出帅帐的段煨脸色略微有点阴沉。
一场大雨固然说明不了什么,但要是连绵不绝的大雨,恐怕就真的是老天爷要来收拾他了。
常理来讲,已经快到十一月,那里来到雨季。
要真的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说不得段煨下令拔军营了。
“将军!”
本继续往前走的段煨忽然听到身后的士卒的声音,停下步伐,眉峰间带着略微的不悦。
“何事。”
“回禀将军,由从洛阳来的信。”
“嗯。”
段煨肩膀微微的一抖,在光亮并不足的军营中,这一点细微的动作并没有被人看在眼里。
拆开信件,借着微弱的光芒,段煨逐字逐行的看下去,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牛辅安敢欺我!”
咬牙切齿的恨意从段煨的口中吼出。
深夜中,格外的刺耳。
在暗处的张阳略微楞了一下,段煨与牛辅二人的关系不好,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此次董卓派遣他们二人出征河东,征讨白波贼,一个为主,一个为副,有能力的为副,没能力的为主,为副将者心中自然会不满。
就如同现在的段煨。
只是他不曾想到,段煨对牛辅不满,牛辅同样看待段煨不爽,看样子,牛辅是告状告到董卓那边,不然段煨刚才何以向天怒吼。
想来,这封信中,董卓估摸着是把段煨臭骂了几句。
越是有本事的人,心气就越高。
换做常人还不会这般,但段煨决然不同。
黑夜中,张阳看着段煨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情略微有点低沉,估计是在懊恼,他前半生为董卓出生入死,结果就因为牛辅的一两句话,就这样质疑自己。
顿时,段煨都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
在另外一处地方,高览已经与从河内的军士汇合。
带头的将领正是方悦!
高览见到方悦的时候,方悦脸色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这一次突袭战的指挥权被高览夺取,从而对高览产生怨恨。
方悦有方悦的想法。
在怀县,王匡告知他此事时,他就想着要推迟。
这并不是什么美差。
揽在身上就等于一个麻烦。
身居高位者,尤其是久负盛名者,都会爱惜自己的羽毛。
就如同方悦。
他已经是河内鼎鼎有名的名将了!
就算是胜了,也是理所应当。
但一旦败了。
前半生所积累的名声就会毁之一旦。
众口铄金。
他名将之位,乃是士林中的士子捧起来的,同样的也有可能毁于这些不谙战事的士子之手。
这些书生的笔与嘴到底有多么的狠毒,方悦早已经见识到了,能不与这些人打交道,方悦都是尽量避开这些书生。
听闻有人揽下此事,他此行只需要把兵带到安然无恙的带到高览面前,就算是大功告成时,方悦心中那个兴奋啊!
此战,成了,有他方悦的一份功劳。
败了,与他方悦没有半丁点的关系。
“尔等需听从高将军的命令,不然休怪军法无情!”
于情于理!
方悦都希望高览能胜,于是阴沉着脸呵斥着这些士卒。
手低下头带着的兵,方悦心中相当的清楚这些王家私兵的心态到底是什么心态。
不同于郡兵,王家私兵的战力固然远。
同样的在本事上涨的时候,脾气也同样的涨了起来。
其他的人,他们还真的瞧不上眼。
不过,被方悦这么一震,几个刺头悄悄的低下头。
他们是王家的私兵,比起郡兵比起河内豪强的私兵,对于王家更是忠诚。
两者乃是休戚与共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方将军!”
高览紧紧抱拳一谢。
“勿多言。”
方悦连忙回礼。
从箕关悄然出关,在邵亭附近等待着消息。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二人的心中都有点着急,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是什么好事。
“高将军这...”
“稍安勿躁!”
高览心中也有点焦急,在方悦面前,他却不能失去了方寸。
他必须要把这些人给镇住,方能不负张阳对于给予的厚望。
西凉大营内
张阳的一个动作一个爬了三个时辰有余。
足足后世的六个小时。
一动不动的,就跟一根木桩子。
沉寂的夜,只有来回的脚步声。
终于,消失在视线内的段煨再一次的出现在张阳的视线中。
“粮草官真应该死”
带着不爽的心情,段煨把西凉大营中的粮仓都给瞧了一遍过去。
为将者!
不能因个人情绪而影响主观的判断。
一旦下起大雨,这些粮草受了潮,没有及时的处理干净的,吃了可会死人的。
当年他还是董卓麾下小卒时,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差一点害的他命丧黄泉,军中也有不少的人吃了,肚子难受,第二天就见了阎王。
当时,董卓震怒,杀了粮草官,才平了民怒。
战时!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