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如同以往一般,董卓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极其的猖狂。
然而,与以往的不同,低着头的吕布也笑了,锐利的虎眸中则是流露着一丝的杀意。
他不敢抬头与董卓相视,生怕动作察觉了他的杀意。
双拳紧紧握着的吕布等董卓走后,顿时仰天长啸数声。
他恨啊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认贼作父!
一个时时刻刻都想杀了自己的人,岂能有资格做自己的父亲。
“老贼我势必杀你!”
从当日朝堂上时,那颗种子悄悄的被埋了下去,到现在这颗种子终于接受了足够的养分,茁壮的成长。
这一刻!
这棵幼苗长成了苍天大树,树冠直通穹霄。
毁灭乃是吕布此时此刻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老贼休怪我无情!”
当年他可以为了权势杀了他的义父丁原,拿着丁原的项上人头转投到董卓的门下,今日亦是可以。
至于那一丝丝的不安与愧疚,在吕布这里完全是不存在的。
丁原待他如同亲子,杀他的时候,吕布尚且不曾有半点的迟疑与后悔,就更不用说董卓。
“备马!”
董卓离开还没有走远,吕布就准备离去,大吼一声,麾下仆人牵出赤兔马,刚跨上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即命人把马给收了回去,又重新回到府邸内,就如同以往一般,没有什么差别。
“该死!”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只剩下吕布一人后,吕布才恶狠狠念叨着。
他怎么能想到董卓这厮竟然派人把守门外,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看住他。
“看来只能找寻一个机会了。”
现在不宜有任何的动作,董卓生性残暴并且多疑,至少想要除掉这厮,吕布先需要做的就是降低董卓的戒心,让董卓重新信任他。
杀人!
也是需要技巧的,一味靠着拳头是不会有多大的成就。
吕布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靠的不仅仅是冠绝天下的武力,同样的还带着一点聪明。
司徒府邸内,得知貂蝉被囚禁后,王允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喃喃自语着整个人犹如着了魔似的,然而今日有一人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这里走来。
“子师,好消息...好消息啊!”
推开房门,便见到瘫软在地上的王允,黄琬心头一惊,立即上前把王允给搀扶了起来不解的说道:“子师为何如此?”
“貂蝉被抓了,事情暴露了。”
生死在前,自己的小命全部捏在别人的手上,就算有天大的好消息跟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王允现在考虑最多的就是如何把自己的性命给保住。
“貂蝉被抓,吕布已经和董卓反目成仇,至于董卓那边,他不会动子师你的。”
“此话怎讲!”
王允一听,瞬间活了过来,睁大了眼睛望着黄琬,想要从黄琬的口中听出个二三五六来。
“子师难道不知...”
黄琬眉头一挑便把在侯爷府邸上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王允。
王允闻言良久无言,整个人直接愣在那里,许久后,黄琬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允慕然的抖了一下肩膀反应过来后,才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可否与吕奉先直接接触。”
“不急!”
黄琬乃是心思缜密之人,他的眼线遍布长安城中各个地方,吕布的侯爷府邸外,究竟有什么魑魅魍魉在,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为何。”
王允虽然做事不温不火,但也讲究事不宜迟,等他愿意等,但也要给出一个章程出来。
当下,黄琬便把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的王允。
“就依子琰兄所言。”
长安城阴冷的地牢中,独自的一间牢房,一娇滴滴的女子被困守在这间牢房中,牢房与其他的脏兮兮的牢房不同,这间牢房格外的干净,稻草都是刚刚在外头经历过烈阳曝晒的稻草,格外的干燥,躺上上面还带着点小温暖,在这样阴沉的地牢中就显得格外的难得。
“啧啧...赵二你说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也只有国相这样的人才舍得下手。”
“闭嘴!”
名唤赵二的牢头一听,战直接赏给身边同伴一个大耳光子,狠狠的一巴掌下去,整个人直接被打晕了过去,愣愣的望着打他的人。
忽然对他出这么重的手,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赵二。
本欲要开口的他,忽然注意到那一抹冷冽的眼神,话到了嘴边直接吞咽了回去,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额头上冷汗直冒。
“幸亏幸亏....”
“以后小心点。”
赵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地牢虽然与世隔绝,但并不意味着真的就与世隔绝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上,人心浮动,谁晓得昨日与自己为友交谈的人是不是鬼,一个准备在自己背后重重的捅上一刀的鬼。
看不懂!
亦是看不透!
人心险恶,尤其是在这个世道,人心更是黑的跟西域的黑油一般,不仅黑而且还能要了人的命。
他们还不曾忘记,半月前,有人在牢狱中非议着国相董卓,次日满门便被抄斩了。
固然,董卓的耳目做不到遍及整个天下,但偌大的长安城内,总有人想要巴结董卓以此来换取自己的高升。
功成名就的道路上都是踏着血淋淋的白骨一步一步的踩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