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白酒喝了一瓶,三袋花生米吃了一袋,六根黄瓜被胡小飞拿走了一根,还剩五根,萧正阳和雷鸣、张程,一人吃了一根,还剩两根,两根大葱被他们分着吃完了,雷鸣和张程也没离开招待所。
萧正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对雷鸣和张程说:“我现在是闲人一个,啥事没有,你们毕竟还在这干着呢,跟他发生冲突不太好,以后还是不用管我了吧。”
张程笑笑没说话,雷鸣眼睛一瞪,道:“我还是连长不?”
萧正阳道:“是当然是,估计也干不长了。”
雷鸣道:“我干一天就有权力照顾你一天,谁跟我叨叨都不好使!”
“行,你牛掰!”萧正阳冲雷鸣竖了竖大拇指,以示赞赏。
但是,他的内心,却有一些不安。
他能感觉到,徐江对于他留在连队,有些不开心,特别是瑶山的官兵对他特别尊敬,更让徐江不开心。
尊敬这个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也不是自己表现强势就能得到的。
萧正阳在瑶山,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但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周日上午,吃完早饭,大家都在休息,童刚溜达到了招待所。
萧正阳笑道:“童班长好!”
童刚也笑道:“领导更好!无比的好!”
打着哈哈,开着玩笑,童刚从背后拿出一袋红茶,塞给了萧正阳:“听别人讲,喝红茶对血管好,我这正好有一袋,就给你拿来了。喝的不好,也不能退货!”
萧正阳明知道这可能是童刚昨天刚找人捎回来的,但他也没有说破,有些时候,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是一种善意。
童刚以前不喝茶,萧正阳以前也不喝茶,但是,萧正阳当着童刚的面,还是烧了开水,泡了两杯。
“茶不错!”萧正阳喝了一口,冲童刚竖了竖拇指。
童刚也小心地喝了一口,咂了咂嘴,道:“一般,你凑合喝吧。对了,导员,我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
萧正阳把杯子放下,看着童刚,道:“有啥事就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童刚道:“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找茬啊?昨天他检查了我们排的政治教育笔记本,然后把我叫过去一顿好训,说我们记得笔记乱七八糟,狗屁不是,我真的差点没忍住要砸他一顿……”
“你可千万别啊!”萧正阳赶紧拦住了童刚。
徐江不了解童刚,他还能不了解童刚的脾气吗?
全瑶山连队,一共六七十号人,别人都是用脑子思考问题,只有童刚,从来都是用拳头思考问题的,萧正阳来瑶山三年,童刚每年至少跟人干三仗,三年的总数加起来,已经超过两位数了。
虽然最后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是,放眼瑶山,还真的没人敢招惹童刚。
最可怕的是,童刚跟人干仗,每一次干完了,都还要追求一个“理”字。
假如他有理了,他就不依不饶,假如他没理了,他就扇自己耳光给人道歉。
也就是说,他每一次跟人动手的时候,虽然都事起仓促,但是他当时的心里,都是认为自己有理的。
等事情过了,稍微冷静一点了,他如果真的有理了,他自然是理直气壮,如果他真的没有理了,他也认。
他就是这种冲动的脾气,谁也拦不住他。
有一次为了给他排里的战士争取立功受奖的名额,甚至于差点跟萧正阳干了起来。
当然,最后没有动手,当然,他最后也被萧正阳说服了,然后萧正阳拦都没拦住,他就开始扇自己耳光,一边扇还一边给萧正阳道了歉。
同年兵,同一个县的老乡,这点小摩擦都是小事,事情过了之后,两个人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萧正阳了解童刚的脾气,知道他只是冲动,而不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但是,徐江不知道童刚的脾气啊。
他才正式代理瑶山站的指导员没几天,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跟童刚干起来了,不只是对他自己不好,同时对童刚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啊。
萧正阳就是不为徐江考虑,也得为自己的同年兵老乡考虑。
徐江不是萧正阳,萧正阳也不是徐江。
从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萧正阳也能看得出来,如果童刚跟徐江干了起来,徐江一定不会像自己对待童刚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聊聊天谈谈心就把这件事情翻过去了。
所以,他劝不着徐江,他就得劝童刚收收自己的脾气。
“刚子,听我一句劝,他刚来,情况还不熟悉,你是班长,也是代理排长,你得收一下自己的脾气,多配合一下他的工作,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你主动配合他的工作,他还能故意跟你过不去?”
“行,我就知道你得跟我说这个,就当我没来!茶喝完了跟我说一声,我那还有。”
童刚说着话,转头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转回头来,把刚才喝剩下的半杯茶一仰头喝光了,然后撂下了一句话:“导员你就等着看吧,我绝对不惯他毛病!”
萧正阳有点头大。
徐江这才几天啊,怎么能弄成这样呢?
连队干部跟他不交心,连队战士也不服他的气,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萧正阳坐了下来,又沏了一杯茶,慢慢地品了几口,还没等他一杯茶喝完,又有人敲门了。
“进来!”他喊了一声。
童晓斌鬼鬼祟祟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坏笑,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