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实在对不住,我真是有急事!”
看着相熟几十年的朋友,急成如此,看来不是小事,未现与他计较,虽然腰还是很疼,只能回去贴两贴膏药。这位老杜是与老掌柜相识二十多年的友人,平日在义庄公干,仵作。
家里还开着一个药店,卖狗皮膏药,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骨贴灵”,生意算是过得去。
老掌柜来不及与老杜叙旧谈天,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老杜,我有一事相求,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也只能找你帮忙了!”
老杜是个爽快人,人缘极好,与老掌柜脾气相投,看他如此,立即回道:
“何事如此这样,有何难处,赶快说来!”
老掌柜左右看了看,没有他人,才放心。拉着老杜走到拐角,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今早有个死在‘喜会街’的人,我想见一见,见一见他的尸首。”
“哎哟,你个老掌柜!你这是要坏我名声呀!你不知道,这事透着古怪!”
老杜,又是左右看了一下,更压低声音说道:
“衙门已经通知他的家人,只有他家管家来确认了。其妻儿父母均未来,这中间要没有猫腻,我就......”
老掌柜赶紧捂住老杜的嘴,连忙说:“别说,千万别说晦气的!我知道这事不简单,这人既然没领回去,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看着老掌柜期盼焦急的眼神,老杜也只剩无奈,只好点头。再三叮嘱老掌柜,此事不能与外人说道。此人是“暴毙”而死,未查证有其它死因,便会被其家里人抬回去,除非衙门办事人,这期间是不能被外人查探的。
老掌柜跟在老杜身后,亦步亦趋,行向后院中。‘义庄’后院有几间很大的屋子,作为各种不同出处的‘尸体’的停放。若是一直无人认领,到尸首腐烂时,便由‘义庄’的杂役,埋在“乱葬岗”。
进到停尸屋子,一股刺鼻异味扑鼻而来,老掌柜赶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走到里间,原来大屋后面,还另有开间。
“这里面的,都是最近突发死的,找不到死因!”
老杜指着其中一个尸体说,“说是他了,城东的陈大官人!”
“陈大官人!”
老掌柜自言中,却感觉少了些什么,脑中又多了些什么。忽然,他看到从尸体上飞起了一只奇怪的黑色蝴蝶,快飞到他跟前时,突然,碎裂成成百上千片,又成为一片银光,忽的不见。这一切,只在几息中,老掌柜惊呆了。
老掌柜脑中一片恍惚,无意中又低头看到了跟前的尸首,忽地,他想起了一件,他不知何时,忘记的事情。
老掌柜记得,陈大官人,要休妻,要娶“绡香楼”的“黑珍珠”!
曾经忘记的记忆,“噬魂蝶”从他身体中忽然飞起,又忽然被某种无形力量拉动,蝶身亦化成千万丝线,乳白光团,回到了已入天命之年的身躯中。这些,普通凡人是无法看到的。
可是,作为已经被“噬魂蝶”吸掉半身魂魄之力的人,也是能够看到些许异事。苏凉,正门在停尸间里间门槛处,看到一只黑蝶化为一团千万光丝,乳白朦色,只在霎那间,回到了老掌柜的身体中。
苏凉,大为不解!
与苏凉站一起的鬼魅儿,看到老掌柜怀中有白光闪了一下,而站与他们身前的夜直,也只是微眯一眼。
苏凉与鬼魅儿听说又有一人死在“喜会街”,本是赶来看下死状如何,却在义庄门口碰到了夜直。从远处就看到夜直挺直的背影与修长的身姿,以及不太清晰的面目,不知因何,苏凉总有些看不清夜直的面貌。
而此时的老掌柜,却是面目狰狞。他看着眼前的死尸,脑中一片空白,人如雷击般,全身无法动弹半分。
为何陈大官人死了,为何绡香楼中的“珍珠”姑娘活了,一段段纷乱的记忆在脑中不停跳窜。不知哪段为真,哪件是假,或是其它?
老掌柜惊恐中无状无举,脸色逐渐显灰白,嘴角开咧,看着不好。
鬼魅儿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下,老掌柜眼看着要倒在地上,苏凉赶忙扶住了他。
“你们这是要如何?”
苏凉扶着被鬼魅儿敲昏过去的老掌柜,略显无奈。
“他,看来是被吓着了!”
老杜闻罢,不自主抽搐了下,无话可说,这也不是他能预料的。谁诚想如状,竟被吓成如此。早知他胆小如鼠类,怎么带他来?果然,好奇之心不可要。老杜自然把老掌柜的行为,视为好奇心。
苏凉与鬼魅儿一起,把老掌柜带回了苏府。安排在了客房中,供他歇息。
日落日出,转息而瞬,夜晚,马上就要来临,而老掌柜,也悠悠暂缓过来。苏凉赶快上前,端上了药碗。期间,叫了大夫来,老掌柜年纪过大,又加上劳累与惊吓,差点要了老命。
老掌柜也算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见过苏凉,不算是生人,定了定神,喝了碗中的苦药。药入口中,不如心中苦。愁苦若若,不知何处。
此时,夜直推门进了屋。脚步无声,刹那之间,就走到了老掌柜休憩的床前。
老掌柜借着落日光色,看到了来人面目。
“啊!”
不禁又是一声惊喊,倒不是老掌柜大惊,而是今日之事匪夷可怖,心思变得脆弱了些。
苏凉惊奇老掌柜的反应,正待要替老掌柜解释下,却被老掌柜抢了先。
“这位公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