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鸣静静的站在小溪边,小溪的对面有一座被竹林掩盖的房子,房子里有个老妇人,应该是在喝着茶吧。/p
那是他的家和母亲,那里有他的童年,还有他童年的挣扎。叶一鸣幼时丧父,那里也有他母亲的青春和寒夜的泪。/p
本来今日是来告别的,但是他不敢过去,他怕见到老妇人的眼泪,他怕见到后就在离不开了,此时胸口有开始隐隐作痛了,昨天那里被打断了两根肋骨。/p
终究是没有勇气跨过那条小溪,转身离去,背上的长刀有金光闪过,照亮了一个老妇人的瞳孔。她站在一个叶一鸣看不到的角落,流着泪,带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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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你闭门不出,不知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吗?”童心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叶一鸣道。/p
“只是肋骨断了两根,疗伤没有注意到外面,抱歉了...”/p
想起昨日叶一鸣那如同地狱过来的双瞳,童心明白他不想说,所以不便再多问。/p
昨日...昨日生死一线啊,叶一鸣心中想到。/p
大部分人都认为昨日叶一鸣眼中彷如实质的红光是由于功法或者是那身凶戾的盔甲外显的原因,有两个人在怀疑一个是吴畏还有一个就是童心。当然叶一鸣更加明白,原因是盔甲,但不是外显,因为那一刻的自己几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了。/p
他只记得自己被愤怒所惑,而后迷失,待醒来时胸口已经被敲断了两根肋骨。/p
被愤怒所惑,那么便是心声,但叶一鸣清楚的记得他脑海中有声音,所以他匆匆离去。/p
想起雪原中如同神魔一般,黑气弥漫了半个天空的冤魂。叶一鸣有些明白,也有些担忧。/p
他将黑甲召唤出来,站在那里。此时的黑甲没有擂台上的暴戾疯狂,只是泛着黑色的光芒,有些神秘。/p
黑甲上找不怨念,没有冤魂的气息,但昨日脑海中的声音如同梦魇。/p
叶一鸣在沉思,昨日虽是乘虚而入,但自己迷失后,其势浩荡,仅赤手空拳就便让吴畏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均力敌,顷刻间便崩崩塌溃败.../p
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此时门外有童心的呼喊,不及理会,也不能理会。/p
每一步踏出,地面皆有符文留下有,有光芒闪过,叶一鸣越走越快,留下的符文交相闪烁,而后连成一片。/p
待叶一鸣停下,九宫阵成,最后一步踏在中五,闭上眼,双手飞快结印。/p
印成,叶一鸣睁开双眼,眼中仿佛有赤色的火焰pēn_shè而出,而后离位也燃起了火焰,肆意的焚烧着黑甲,但除了一开始灼出一缕黑烟,之后再无变化。/p
黑甲依旧幽深,如同万年玄冰,与炙热的离火交相辉映,没有任何异常。/p
叶一鸣双目映射着杂乱的火,脑海中思绪也是一般模样。黑甲泛着寒光,倒影着赤色的火焰,叶一鸣看得有些出神。/p
恍惚间,他在黝黑的甲面上看到了一抹金光闪过。/p
叶一鸣觉得胸口断掉的肋骨更疼了,仿佛刺穿了一些什么东西,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忍不住握住了身旁的长刀。/p
“砰!”/p
一声轻响,长刀砸进了离火中,跌落在黑甲的脚旁,长刀上金光炽烈,隐隐有一张脸浮现出来,苍白中带着阴柔。/p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p
叶一鸣忍者胸口的疼,口诵真言,离火更加旺盛,长刀的金光快要被赤红的光芒所掩盖。震颤着,悄然的靠近黑甲。/p
就在长刀将要靠近黑甲的时候,黑甲失去了踪迹。在火光中隐现的脸庞做厉吼状,却是没有声音出。/p
叶一鸣脑海中有凄厉的谩骂和吼叫,不为所动,手中结印的度不减,火焰分开不在以杂乱的方式焚烧,火焰分开自成阵法,均匀而暴烈。/p
脑海中的声音渐次弱了下来,谩骂也成了求饶。叶一鸣不曾停下来,阵法平淡的而稳定的运行着。直至将房中烧的静寂无声,脑海中也是安静下来,即便如此,离火仍旧在旺盛。/p
叶一鸣信手在虚空中勾画着,有符文浮现,而后印在他身上,再消失在体表。/p
挥手间将地上的阵法收了起来,离火也终于熄灭。叶一鸣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角有血。/p
叶一鸣眯起了眼,那柄自小就跟着自己的长刀在离火的焚烧下,好似更加的锋利,连十二岁的时候在刀口留下的一道缺口都消失了。/p
现在叶一鸣想要就这样晕过去,不管不顾,但不行也不能。差一点就被剥离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当中,即便那里没有痛苦,安逸舒适,如同一片永乐的净土,但那并不真实。/p
那里有自己六岁前所有的美好,但是那里没有那个常在溪水里浣衣的老妇人,也没有她泡的哪壶浓茶,没有霸气张扬的叶春,更没有那悲天悯人的白衫女子。/p
想到白衫女子,嘴角有一抹笑容绽放,但不过瞬间就就换上了一抹惆怅,因为白衫女子的手上牵着一个英俊帅气的少年,少年嘴角有嘲讽,胯下有濡湿。/p
叶一鸣忍住了胸口撕裂的疼痛,抓起了长刀,眼神凌厉如刀,他在等待,能蛊惑自己,并差点让自己不能醒过来,那么一切显得太过容易了,他自己从小便生活在底层,见过太多的肮脏和尔虞我诈。叶一鸣不愿意自己奸诈但也不愿意奸诈倾泻在自己身上,见惯了肮脏不代表自己也要肮脏。/p
他就这样站着,手持着长刀,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