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半年期刚过,潘宝山召开了常委扩大会,总结上半年工作情况,研究部署冲刺下半年发展目标,
就在这个会上,廖望果断出招,
廖望提出,行政中心要东迁到望东区,因为松阳的发展趋势已经很明朗:向东拥抱大海,昂起东部龙头,而目前,东部城区发展极为滞后,非常需要一剂强行针,而行政中心东迁,其辐she带动能力无疑是最具效应的,可以让东部城区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发展的各种要素,进而以最快的速度兴盛起來,
这个提法是无可非议的,道理上讲得通,实际上也很需要,唯一值得商榷的就是时机问題,因为眼下东部城区的发展确实太薄弱,承载能力太差,行政中心东迁还缺少一定的支撑力,
如果是私下里交流,潘宝山完全可以一口否决,至于廖望怎么摆道理,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在常委扩大会上却不能这么做,否则就会显得气短,让廖望占上风,
“廖市长的提议确实是下一步发展趋势,只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潘宝山否决得比较委婉,“等望东区再强基健体一段时间,骨骼硬棒一些,或许更为合适。”
“我的看法恰好相反。”廖望很果断地亮出对立面的观点,“如果等到望东区的发展有了一定的眉目,上了轨道,各种配套都比较齐备了,那行政中心东迁还有何意义,彼时或许起不到什么带动作用,反而还会在东部的跨越发展中与民争利呢。”
“现在将行政中心东迁,面临的一系列问題会很多,解决起來会很头疼,那样反而会影响东部城区的发展。”潘宝山沉下了脸se,道:“直接一点讲,行政中心东迁也不单单是党委,zfu领导班子移身的事,相关职能部门、单位也要跟进,可望东区的现实条件根本就沒法承受,如果硬要进身,便有可能会造成工作效率的低下,一句话,就是yu速则不达。”
“有一种办法可以相对解决承受能力的,那就是要我们领导干部吃苦在前,耐劳在先。”廖望咄咄逼人,高调唱得舌头都差点甩出來,“要知道我们去望东是为了更好地发展东部的,办公、生活条件再艰苦都可以克服,这也是我们党、我们zfu领导干部所必须做的,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廖望的话让潘宝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从大道理上讲,廖望还真是有那么个假样,
怎么办,
潘宝山一时还真沒法跟廖望较劲下去,只好点点头,说这个问題不是简单提议谈论就能拍板的,必须好好酝酿,等择i专门召开会议研究,
可廖望似乎并不想就此罢休,他继续说如果实在不行,可以采取市委、市zfu分开办公的办法,一方留在百源,一方进驻望东,这样既能固守百源老根据地,又能开辟新图版,一举两得,
刁,这一招刁到点子上了,
潘宝山马上就意识到,如果采取市委、市zfu分离的建议,无疑就要面对一个两难选择:如果他选择东进望东,把百源留给廖望,无疑是放弃了优势阵地,会让自己很被动;而选择留守百源,让廖望去望东折腾,一方面自己会有嫌贫爱富之论,显得不够大气,从而弱了气场,另一方面廖望的形象就瞬间高大,干在先、闯在先,吃苦耐劳、无私奉献等美词都能用在他身上,
除了两难选择,潘宝山还有更深层的认识:廖望想远离他,以便彻底脱离他的控制,
沒错,这正是廖望的目的所在,经过彻底考虑,他认为必须这么做才对自己有利,否则在潘宝山身边就会受到压制,干什么都放不开手脚,而且他还预料到,潘宝山不会轻易离开百源,那么如此一來,他便能到望东去,就可以摘取一系列光环,包括东部发展的辉煌成果,也会记在他头上,
结结实实的大难題,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潘宝山的头上,
会场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神情严肃的潘宝山身上,有人为他感到为难,也有人幸灾乐祸,
“市委、市zfu分署办公也不是不可取,就松阳目前把发展重点转移到东部城区的情况來看,确实也可以起到更为快速高效的作用,但是,这个问題也需要再好好地商讨一番,对涉及到的细节要慢慢敲定,今天的会议,这本不是议題,所以暂不作深入讨论气御星空。”潘宝山说着,转头对廖望道:“廖市长,你提了这么个有新意的建议很好,开阔了我们的视野,想必有关的细则方案你也有所考虑吧,这样,会后你整理一下,找个时间同其他常委再坐下來议一议,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廖望超然一笑,道:“我就是简单提一提,算是抛砖引玉,具体的指导方案和实施意见,还要潘书记來定夺。”
“那行,今天的会议就到此吧。”潘宝山宣布散会,
还沒走出会场,潘宝山的紧迫感就一波接一波地裹到了身上,他实在沒想到廖望的攻势如此凌厉,先是整个行政中心东迁,尔后是党政分离两地办公,看似退让选择,实则直戳要害,几乎让自己乱了阵脚,
这确实需要好好地全面考虑一番,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琢磨清楚:廖望带着zfu班子到望东区有何利弊,
经过深思熟虑后潘宝山发现,有利的地方几乎沒有,敝处倒是一大堆,除了在会场上想的那些,还牵涉到一定的直接经济利益,像在望东区投资房地产的王韬,还有鱿鱼在东部的道路建设项目,可能都会受到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