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辆车经过的时候,有意无意放慢了速度。
从墨斗城经过赵家坝从西门上坡再下来,一直到爷爷家里,足足hua了二十多分钟。
嚯!巫山眼前一亮。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加高了院墙。
曾经的平房。成了三层小楼。
“张爸,你修的吧?”巫山含笑问道。
“老二的主意”张德春指着张德和:“他现在跟着陈双树在做建筑。”
“嘿嘿,我就在想啊。把别人的房子修得那么漂亮,总不能亏待自家人吧。”张德和乐呵呵的。
陈双树?巫山眼前又浮现出当年见到的那个朴实的陈二狗。
说白了,把他丢到三峡集团,就当是散养了。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想不到,是人才在哪儿都会发光的。
说话的当儿,车子到了院子门口,张德和长长地按了声喇叭。
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出来。
巫山的眼睛都有些湿润。
爷爷奶奶,大爹带着自己的子女。二爹两口子带着孩子,爹爹一家三口。
“山!”三楼上,阿尔懒洋洋的声音传了下来:“欢迎回家。”
这货和穆罕默德听说在开发红池坝,怎么也跑自己家来了?
巫山只是简单的挥挥手,嗓子有些哽噎。
他好久都没有激动过了。看到这么多家人,不由自主鼻子有些发酸。
“妈妈、阿姨!”从瑊冲着自己的目标跑过去,很不情愿地叫了声:“叔叔、姑姑。”
莎li和王璐一人抱了一个孩子,手里还牵着正华正芳。
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才发觉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行啦!”巫正华大度地撒开手:“看到你先叫我的份儿上,你到我这里来。”
看到自己的两个妻子,巫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弟弟妹妹在叫哥哥他也只是笑着点点头。
“你们来了几天啦?”说着,他接过王璐手上的儿子:“这是巫从琅还是巫从玕?”
“哼!”璐璐鼻子一皱:“瞧你这个当爹的,记住了,从琅左耳朵上有颗痣,从玕的右耳朵上有颗痣。”
“爸爸、妈,你们一路辛苦啦。”她笑眯眯地对公婆打着招呼。
“妈、爸爸。我把小华和小芳先带回来,你们心里没骂我吧。”莎li牵着从瑊的手也硬了上去。
这下,正芳和正华像牛皮糖一样,粘住了爸爸妈妈。
和家人团聚在出生的地方,才是最温暖的港湾。
这一晚。是巫山这么多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曾经也在港岛和京师与家人在一起,却没有这种感觉。
每天早上要起来练拳的时间,他醒了。
左边趴着璐璐,右边是莎li拽着胳膊,从瑊抓着自己的大腿。
还好,大爹把从琅、从玕拿过去了。要是一家六口人在一起,真不知道是什么睡相。
巫山打了个呵欠,扭过头继续睡下。
再次醒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躺着。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竟然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
拨开窗帘,推开窗户,冬天的巫山山脉,多了一丝绿色。
看来巫县人如今在注意保护自己的环境,植树造林。
自己在和风的号召,老家人才是最支持自己的。
要是全天下都开始保护环境该有多好?
可惜,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记得在另一个时空,一些县份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居然hua高价把路边的山体染成绿色,也懒得去种树。
叹了口气,巫山关上窗户。
家里的设施,让巫山恍然回到了三十多年后。
空调定在二十度,水管里有冷水、热水,热水器在每一层的卫生间里都有。
穿着拖鞋洗漱一番,顺便冲了个澡,巫山来到一楼。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爷爷奶奶在堂屋里坐着。
“奶奶,你们还大开着门。”巫山埋怨道:“空调不就白开了吗?”
“别关!”爷爷阻止着:“我从小到现在,只要在老家,都开着门。”
他缩回了手,讪讪笑着。
“你看看你!”奶奶连声责备:“小山要关门就让他关呗。前两天你不是说感冒了吗?”
“好啦!”爷爷瓮声瓮气地回答。
“奶奶,这咸菜不是你做的?”巫山吃着饭,感到味道不对。
但所有的咸菜看上去颜色还是有些像。
“不是!”奶奶摇摇头:“我们没在家的时候,你姨奶奶来过。”
巫山不答话了。
他明白老人的意思,关键要看爷爷的态度。
至于自己,无所谓的事情。
奶奶提起自己的姐姐们。不就想给自己的姨侄子姨侄女找工作吗?或许还有那些人的后代。
反正小时候在爷爷的嘴里,对那两个姨奶奶没有什么好听的话。
家里落难,她们几十年没来过信。
“小山,他们打电话过来。我答应了,大年初一来拜年。”爷爷叹了口气:“那个年代,大家都不容易。”
“呵呵,看看他们带来的人是不是那块材料吧。”巫山打了个嗝:“还是奶奶做的饭吃得香。桂hua姐那边我吃了四大碗,好像都没吃饱。”
“小时候你就特能吃”奶奶扭着小脚准备来收拾桌子:“你爹爹笑你是喂不饱的狗。”
巫山脸上有些尴尬,委实想不起来爹爹啥时候损过自己。
“那时候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