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陆江则这一刀只是一个“快”字。
当于少欢感觉到陆江则拔刀时,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刀囊,傻傻的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咚”的一声。
陆江则如掠食的苍鹰般眼里除了猎物再无他物,凶烈直接,一步撕裂虚空,如虹如电,带着一连串的残影以最近的距离直取韩道琛。
韩道琛身躯挺直,如山如岳岿然不动,一身浩然之气似天神下凡,两指并成的王剑直刺向刀锋。
“轰!”
气劲喷薄横流,两人交手短暂,一触即开,韩道琛依旧不动,而陆江则则闪电般退到原处。
于少欢先看向了韩道琛,但见鲜血从他手上滴落,右手无论怎么数都只剩下了四只手指,并成剑的食指已然在一刀之下化为齑粉。
血珠越滴越快,连成了一条血线,韩道琛似是全无知觉,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韩道珣等哪还顾得上垂死的韩道琥,呼号着赶去韩道琛身边,韩道琥似是也察觉到了最终的结局,发出了急切地“嗬嗬”声,手脚在地上胡乱蹬了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陆江则也不好受,手捂着右胸,刀子拄在地上,连连喘着粗气,于少欢等也赶忙围在他身边。
临近后才发现,陆江则的身子轻微颤抖,鲜血不断从口鼻中往外渗。
“他虽然断指,但说起来却是我受的内伤更重,短时间内我是不如他了。”陆江则呵呵的笑着,接着提起最后一口气低喝道:“这场比斗,我输了。”
声音远远的散了出去,七个字,传进了江上所有人的耳中,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人发现韩道琛断指,只以为陆江则是在最后一击中不敌落败,船上顿时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殷初平站在四层的舱内,眉头紧锁,钟洛来到他的身边,“安排妥当了。”
殷初平点了点头,钟洛继续道:“韩道琛受伤流血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估计断指之事也会马上传来,要不要在船上封锁一下。”
“封锁有什么用,用不到天黑全天下的人不还是知道了。”殷初平轻声道:“如此两败,那咱们担心的……”
担心的话还未出口,担心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锁链抖动声,接着便是高声的呼喝。
一把清亮的女声喝道:“早知你们会如此。”
殷初平转过视线,北秦方衣袂抖动声不断,数十高手飞窜而出。
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任一泽用数十支小船在江上当桩子,用三条锁链横江拦船,可此时北秦方有一段区域下端的两条锁链同时折断,大船虽出不来,但小船却已是畅通无阻,十数支快船便从此出,在江上散开,星星点点布置,看样子是想形成一条能供己方人借力上岸的通道。
陆氏在陆江则杀人时就知道事情会像这个方向发展,他们没有时间去斩断铁链,便采用了另一种办法,找蛟龙帮的人打开水门。
蛟龙帮也要出入,所以每个区域都有数道由两条船并在一起组成的水门,陆江浔便是希望蛟龙帮的人能把船让让。
蛟龙帮的人自然不会同意,正好此时陆江则和韩道琛的比斗到了最后一段,吸引了蛟龙帮众的视线,茹玉和陆红宁便趁着这个机会,每人带队突袭一船,制住了船上帮众,打开了水门。
蛟龙帮众无比不忿,可陆江浔正说着的话接着就发生了,北秦人果然想趁着这个机会偷鸡。
茹玉先出的门,见北秦人已动手,当即分身跃起,脚踩一艘蛟龙帮的巡江小船上连续换气,冲向北秦一众人。
本秦人早有预料,只见两人从队中脱出,要拦住她。
茹玉背上长剑也不出鞘,手上拂尘一扫二人。
陆氏没有多少小船,只能向蛟龙帮借船,蛟龙帮本就是亲近陆江则的,现在见到开打了,当然不会拒绝,立刻发出讯号,江上巡游的船只纷纷靠拢,虽比北秦人晚一步行动,但聚集的速度却不满。
南雍区域鼓噪声大起,一些脾气火爆之人登时就要撸袖子上,但却被殷初平散在人群中的人拦住,“就凭你那两把手,应付的来么,放心吧,这种情况,殷刺史肯定早有预料。”
说这话时,一艘位置极好的船上,果然有人冲出,为首之人白须白发,手提一柄细长窄剑,动作迅如脱兔,顺着铁链直奔向北秦区域一侧。
“是方歌方会主。”
大船上顿时有人叫道,方歌的奔雷剑极为出名,即使多年没亮相于人前,一出手还是瞬间就被认出,引得一阵惊呼。
“殷刺史确实早有准备。”黄渠微微松了口气,他刚才就是撸袖子准备上的,但被顾景安拦下,“殷刺史把应付情况的高手都安置在了那艘船上,咱们的动作不比北秦人慢。”
顾景安站起身来,扶着船沿,忧心忡忡,“中间可还有两位大宗师呢,要是他们也有动作该如何是好。”
中间区域此时无比安静,红尘僧和余道三对于乌曲的动手毫不意外,他们在北秦人断铁链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却谁都没有说话。
对于眼下的形势,如果红尘僧不在场,余道三或许会暗助乌曲;而余道三不在场,红尘僧没准也会偏帮陆江则,但既然两个人都在,他们也就不乱寻思,打了个哈哈看着事情发展。
余道三好似风向标,他不动,各大隐派尽皆不动,如无情道中有人提出相助乌曲,就在领队的人观察余道三动作